我听他这么问,反而惊异:“过去在岛上,生病了不吃药,是怎么治的?”
“在岛上,奴隶受伤或生病都是不给吃药的,除非怕在皮肤上留下疤才会治疗。训练时也专门锻炼过的,如果连这种程度的惩罚都撑不住,奴隶在卖出后可能会使用不了几年就完了。是清清太娇气了,过去在岛上时是不敢生病的,让主人费心了,是清清不好。”
我听他认错一般的解释,心知他说的是实话。在那种拿人不当人的地方,可能身体太弱的奴隶根本就没有挨到被卖出的那一天。听他说“这种程度的惩罚”,我便知道这次打的虽重,但清清以前肯定在训练时受过更重的打。
也许都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只是为了让他适应,被卖了之后再挨打时不会轻易死去。
我有些不是滋味的抱住清清,对他说:“你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置都是我说了算。这个娇气,也等你好了再罚。”
清清小心地应是,我让他把医药箱拿了过来,找出消炎药和退烧药给他吃了,搂着他又睡了一会儿。
我把清清抱紧了些,把被子塞的紧紧的和他一起裹在被子里发懒。清清开始还有点惶恐,后来药劲儿上来了,人本就没什么精神,很快便又睡着了。我前天一夜没睡,此时正不愿起床,于是也懒懒地躺着,闭著眼睛想些有的没的。
我的体质不好,小时候很容易感冒发烧,每次流感都逃不出过有我。后来长大了稍微好了一点,可也还是娇气,就连在陈止遥那里时也不时闹个小病,刚开始他折腾的稍微厉害点我就要病上个好几天,好在我发现每当我生病的时候陈止遥就会稍微温和一点,于是我也曾借着生病一躺就是好几天,陈止遥可能有些不爽但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事后会更严厉的让我加强锻炼。
说来也是奇怪,我本是不情不愿得被陈止遥逼着锻炼,因为锻炼好了后就更方便他折腾我,可是这几年下来,我的体质却也真的渐渐好了许多。
这样说来,遇见陈止遥,也不全是坏事啊。我很久没有感冒过了,不用再闻感冒药的味道,也是不错。如果我沦落到清清那个地步,恐怕都撑不到被人买走的那一天吧?
我翻身侧过身子看着清清,我把被子一直给他盖到快到下巴,现在他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看着睡得很熟,额头上出了不少汗,脸色也没有那么暗淡。
我又摸了摸他的脑门,温度似乎已经下去了,真是好体质啊,或许是许久不吃药,所以吃一次的效果比别人更显著。
我把头靠在床头,把清清收在怀里,感受他呼吸时起伏的胸膛和他温热的肌肤,看着清清清秀的面庞,感觉到一种美好的平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想去想,就这样安静的躺着,觉得回忆终于离我远了一些。
我就这样躺着,用体温温暖着畏寒的清清,一直等到清清睡醒。
他睡醒后的第一件事,是悄悄用手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摸到已经是正常体温时很开心的冲我笑道:“主人,已经不热了。”
我也很开心的摸摸他的脸,捏着他的脸蛋,说道:“高兴什么?病好了还有罚等着呢。”
清清的眼睛灵动的看着我,并不闪躲,说:“奴隶已经好了,请主人放心,奴隶不会轻易坏掉的。”
这样说来,好像他是担心生病太久会耽误我惩罚他一样。
我俯身在他耳根附近轻吻一下,对他说:“好好养着吧,不烧了带你出门。”
清清听了这话,眼睛先是一亮,而后又很快缩了回去,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打探道:“主人要带清清去哪里?清清…嗯…清清以后不敢再生病了,主人不需要让人重新训练…”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不回答,只是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我怎么想的不用你管,你现在好好养病就是了,要是不好好吃药病得重了,我一并罚你。”
“是,清清知道了。”清清经过昨天晚上还是多少有些怕了,现在比以往都更听话,也更惶恐。我要他吃的东西,他一口不剩的全部吃完,也不再逞强说自己没事,按时的吃药,喝水,好得倒是很快。
第41章 出行
下午我接了一个电话,郑栎阳特地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最近欧元面临解体以及加元贬值,市场浮动很正常,许多内地和港台公司的股票都不稳定,我们公司的浮动也属于正常,应该不是人为操作的涨幅,倒是说明市场对我们公司很是看好,让我稍微宽了心。
那么我前几天的不安竟是虚惊一场,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总不是错。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可以在小额贷款上放松一点了,另外年底的股东大会也该给股东们分红了,这一年大家过的也都不容易,是时候该回报一下了。你去统计一下我们今年的利润,还有年底的奖金,我们开会讨论。”
郑栎阳答应了,我对他的能力很是放心,特地嘱咐由于前段时间的紧张气氛,今年的分红可以多一些,好稳定军心,让股东们不会轻易跳股。
警戒解除,公司里的气氛也比前阵子好了许多,就连格子间里的打字声似乎都比往常轻快。大家都知道,重大危机解除之后通常都会奖金翻倍,说不定还能来个公款旅游,于是还没到年底,大家就都是一幅提前过年的表情。
我暗自摇摇头,这么早就松懈了可不是好事,就算这次不是有人故意,市场的浮动这么大也不是好事,保不准会有什么变化。我让秘书进来,让她查查最近城里有什么好的娱乐活动,既然不能放假也要照顾一下员工的情绪,主动让他们放放松总比上班偷懒来的好。
秘书下去查,不一会儿过来告诉我说最近城里来了个很好的乐团,音乐会每周只两场,正是一票难求。
音乐会?这倒是不错,我让她去订票,公司所有员工一人两张,我来请客。秘书是个年轻的女孩,一听说老板请客倒是毫不掩饰的笑的开心,说:“那要给大家订最好的座位了。”
我笑着让她去办,小女孩年纪不大办事效率倒是挺高,很快就办好了,消息发出去,大家高呼老板英明,我则在会上督促了各位高管,道:“他们可以放松两天,我们却是一天也不能放松的,下次再有这么突然的情况而我们拖了这么久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我就连音乐会的票都请不起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得知这件事的背后不是陈止遥我也是放松了不少,下班前发现桌子上放了两张票,正是那场音乐会的包厢票。我没想到她连我的也准备了出来,而且是这么好的位置,果然我的秘书不是一般人,这么好的座位,不去也真是可惜了。
我开车回到家,一开门,却看到清清已经跪在门口等着我回来给我换鞋,他一边帮我换拖鞋一边抬起头,微笑道:“主人,清清已经好了,谢谢主人的药,真的很管用呢。”
我随口说道,“管用就好。”等我吃完饭,抬手摸摸清清的额头,只觉得温热,已经基本上好了。
“这么快就不烧了啊。”我看看他,清清想起来了什么,起身跪到我身前,恭敬道:“主人的责罚,清清已经可以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