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直播不现实,打一局游戏怎么说也要匀出一小时。”言澈算了算时间,继续说,“别忘了你的豪言壮志——前300名。”说完还对他眨了眨左眼。
“哥,放心吧,答应你的我就一定会做到。那平时不直播了,周末播吧。毕竟太久不玩手会生的。”后面这两句话说得怯生生的,生怕言老师会不同意。
这要是换了别的家庭或许不行,但安容与爹妈的要求只是孩子不调皮,写好作业不惹事儿比啥都强。所以言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又强调了一遍把布置的任务完成就行。
两人又有说有笑地走了两公里,路上安容与还买了根糖葫芦和糖山药的两掺,结果刚吃一口山楂就酸的挤眉弄眼,挑挑拣拣地把甜甜糯糯的山药扒拉完后,剩下的山楂都塞给言澈了。
夜越深,江风更清凉。街灯与地上的景观灯代替了天上看不见的星星点点,为行人们指引方向。过来观赏烟花的游客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小摊贩们也纷纷开始收摊回家。
钻进地铁站,虽然没有那么拥挤,但依然没有座位,两人面对面抓着扶手,在勉强算是空荡荡的车厢内晃晃悠悠。
言澈依旧是将安容与送到了楼下,互道晚安后,安容与又眼巴巴地看着言澈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尽头的拐角。
剩下的几日,安容与延长了直播时间,每天还留出两个小时和粉丝们打打10V10,直到开学报名那天,才老老实实和衣食父母们坦白交待了新学期的计划。水友们纷纷表示“怪不得这几天这么乖巧勤快”,虽然舍不得他,但上学毕竟是正经事,大家也只能再三让他保证周末一定会稳定直播。
而在报名回来那天,他终于冲到了7011分,这三把净胜局,足足打了5天。粉丝们开开心心地刷起了小礼物,他也终于弄懂该怎么发奖,于是在直播间抽了两个666元的红包,普天同庆。
次日,再一次穿上朴素校服的安容与,背着小书包就去上学堂了。数学课和英语课上的他,简直快要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他甚至开始比较言澈和这两位正牌老师的教学方式,没过几分钟,他就确定——什么特级教师,都不能和全世界最优秀的言老师比。
下课前老师布置了作业,他破天荒地直接在课间就写了起来,其思路之畅通,解法之明确,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一般,差点让他旁边的常年吊车尾把眼珠子都抠了出来。想来这次期中考试过后,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根据成绩来重排座位,安容与大概要彻底和他最后一排的宝座说再见了。
晚上补课时言澈也颇为满意,可以说是第一次把作业写的这么好,全对就算了,字迹还特别工整。言澈心想:看来这孩子并不笨,只是聪明没用对地方。
而安容与开学之后的日子也是规规矩矩,周一到周五,照例6点起床,为了健康与身高,去小区球场打上1小时篮球;7点回家冲个凉,加上早饭,半小时搞定出门;8点开始上课,课间和中午休息时写作业;下午6点下课,回家吃晚饭便等着言澈来;9点结束补课,洗洗睡觉,真是健康得不行。
半个学期一眨眼就结束了,马上又要迎来期中考试,他这次的目标是考进年级前300名。在上次的约定中尝到了甜头,他这次便又死皮赖脸地和言澈约好,如果目标完成,那就言澈请他吃饭;如果失败,则他请言澈吃饭。
为了学生甘愿呕心沥血的言老师自然是笑着接受了,然后照例给他整理了这半个学期的考点和题型,还特意占用了考前的一整个周末,代价就是考完后要拿一个下午出来打水友赛。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天梯分徘徊在6900~7100,毕竟练手的时间少了很多,每次更新后也很容易跟不上新的节奏,能保持在这个分段已经实属不易。
而进入研二的言澈,虽然早在研一就已经上完全部课程,但现在全身心投入科研的他,每晚过来时都明显透露着憔悴,隔三差五的还带着一小截胡茬,比这位佯装勤奋的高中生还要疲惫。安容与也尝试着问他,但他每次都只是笑着说没事——实验室的人都这样。但他毕竟还得在工作之余抽空备课,其时间之紧张可想而知。
熬过了令人窒息的考试期,便又到了等待出成绩的日子。安容与这次自我感觉依旧十分良好,但拍着胸脯和言澈约定了的他,还是一天比一天紧张了起来。
三天后,从第一堂课开始,老师们陆陆续续拿着试卷过来,即将赐予每个学生新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