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辰动容:“你说要带我走上许珮曾经驻足过的地方,这些,也是在骗我?”
白湛用力点点头,下一秒脖子就被箍住,施天辰像一大块乌云压了下来。
看来这回信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白湛艰难的发出声音:“不利用许珮……怎么能骗到你,我做了……好多功课……所以才能耍到你——”
随着他说出每一个字,箍住脖子的手逐渐收紧,白湛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力道却蓦然消失。
他伏在床上用力的咳嗽,大口的喘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呼吸,但他也不敢看施天辰。
那人如怒目金刚般瞪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发出声声音:“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白湛眼睛紧盯着软塌上的红色缎面,他刚才一个激动把一个地方划跳丝了,这个还能补吗?要是不能补得赔吧?单赔一块缎面成不成?
“你说暗恋我的事,也是骗我吗?”
白湛赶忙道:“这个不是!”情急之下,忘记假装羞涩了,他语调急转直下,如泣如诉:“我家里现在还有偷拍你的照片呢,你随时可以去看。”这句也是真的。
“哼。”不知想到什么,施天辰的脸色由阴转晴:“那我说想泡你的时候,你岂不是很爽?”
“嗯,爽到飞起。”白湛忙不迭点头。
“是吗?”施天辰挑眉:“证明给我看。”
“……”
白湛也豁出去了,他主动攀住施天辰的脖子,堵住对方的嘴,他祭上毕生的吻技,唇齿相贴,舌尖撬开牙关,四下勾索,缠绵至极,吻到最后,难舍难分,两人都情难自已。
施天辰脸上泛了红晕,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湛:“吻技这么好,真是小瞧你了啊。”
白湛此时的状态只比对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能是原主真的太喜欢施天辰了,这具身体对此种亲密接触毫无抵抗力,与对方唇瓣相触的一瞬间,浑身就像过电似的一阵舒麻,从天灵盖到脚趾尖无一处不叫嚣着欣喜,想要更多。
这个反应绝对不是假装的。
施天辰看着自家面含春色的小经纪人,心情好了许多,他抹抹嘴角,又扑过来。
这次换他主动,抱着白湛又是一通好啃,直磨蹭到两人都有了反应。
白湛气息不稳的问他:“我的解释,施总还满意吗?”
施天辰不愧是做大事的人,丝毫没有被这种小利小惠所迷惑,他说:“不满意,因为你还在骗我。”
“?!”
色诱都不管用了吗?说好的爱呢?这波亏了啊——!
白湛定定的注视着施天辰,只见对方慢条斯理的总结道:“你说是因爱生恨所以整我,骗我,带着我四处辗转剧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教我的东西也都是实打实的,这个逻辑不通,而且一个人不可能在他未知的领域为所欲为,这段时间,你展现出来的,都绝不是你原本拥有的。”
“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实话。”
可能因为刚接过吻的缘故,即使知道对方仍在拿他当大傻子骗,但气氛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了。
白湛避开他的注视,望向天花板,实话是肯定不能说,借口也几乎都找完了。
他自暴自弃的躺下:“算了,你还是上我吧。”
施天辰眼睁睁看着他原地躺好,爆了声粗话:“艹!”
白湛察言观色,这时一骨碌翻身而起:“要不我上你?”
施天辰冷冷的瞪视着他:“有什么原因不能和我说?现在又不是古代,还能抓你去做实验是怎么地!?……我以为我们可以相互信任。”
两人静静的对视了一会,白湛摸摸鼻子,低头道:“抱歉。”
直到现在白湛才摒弃了一切表演的痕迹,诚心诚意的解释道:“我有我的苦衷,抱歉,我还不能和你讲,但是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侵犯你的利益的意思,我在尽我所能的对待你,正如我一开始向你保证的,我在努力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这个,你能感觉到吧?”
施天辰的心情随着白湛的话语,一点点平复下来,像在逐渐收起背上的尖刺一般。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白湛想了想,决定示弱:“施总觉得呢?”
施天辰抓了抓头发:“我不是流氓,也不是强盗,不干欺男霸女的事,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我会向你讨回今天你欠我的。”
“哦。”
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同事以上,炮友未满呗!
虽然施天辰口口声声说钟意他,但白湛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很清楚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富得流油的男人,对爱情的定义是什么,只要身体发出信号,大脑便误以为那是爱情。
据他分析,施天辰对自己,更多的还是“护食心态”,因为自己是他的经纪人,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就把自己归在所有物范围内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当自己指点于火火后直接犯了他的忌讳,促使他对自己“表白”,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吃醋,更多的像是宣示所有权。
而白湛对他,也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身体反应不算!
当然,施天辰的条件绝对不错,即使放在自己身为许珮时,这种条件的追求者也是凤毛麟角,但错就错在他们相遇的时机不对,他已经见过他最幼稚最顽劣的一面,初始印象很难扭转,他没法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交往的男人去看待。
更何况,施天辰心里还有一道白月光呢,那就是曾经的自己。
白湛相信,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人和许珮哪怕有七分相似,施大少的“爱情”就会立马转投他人。
从施天辰的豪宅回来之后,白湛就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仔细一琢磨,破绽真是不少。
他对表演之道侃侃而谈的时候,指点于火火,给他出谋划策的时候,还有,在面对故人闫关涛的时候……这些都是重生前的白湛不会做的,自己确实低估了施天辰的智商,以为对方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至于对方究竟怀疑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自己当时的态度其实也是一种默认,但任你脑洞再大,也不可能猜到自己不但是重生的,还是许珮来的。
他一开始托大了,毕竟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拥有的也不过是比旁人多出的一段人生。
他如果只是重复“白湛”原先的轨迹生活,那么他还是有把握不被拆穿,但现在不一样,他想在白湛的骨子里活出许珮的精彩,那难度就上五颗星了。
原本以为自己需要瞒过的只是白湛的家人——幸好白湛一直独居,和父亲也多年未见,才没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