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云涧没有再回来,李见瑜将赵临胥的躯体给搬入了长生殿后便这么过了三日,这三日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奇迹发生,赵临胥依旧沉睡,而李见瑜只是安静地守在玉床旁看着他。
山洞外,行欢与丹袭在树荫下烤肉吃,万云流如今在洞里陪着李见瑜,而他们俩则是负责弄吃的,烤完后再帮忙送进去。
“你觉得皇上能熬过此劫么。”
行欢一边翻肉一边与丹袭嗑聊。
“难说,我占卜不出。”丹袭摇头道:“前几日我与王爷书信,若是皇上当真出事了那王爷会做好准备的,也会将赵琅视如己出。”
行欢颔首。
片刻,行欢察觉不对。
“将赵琅视如己出?”行欢微微蹙眉。这话什么意思?
“我那日与城主谈过了,若是皇上当真不在,城主怎么可能独留在这世间。”
行欢顿了顿,叹了口气。
这两人还真是。
“国师呢?若是国师所爱之人死了,国师待如何?”
丹袭语气淡漠道:“我没有所爱之人。我是大恭国师,献身予星陨阁,也早摒弃了七情六欲。”
“喲?”
看着丹袭一板一眼的样子,行欢摸了摸下巴道:“可别和我来那套。星陨阁里如今你是头,唯一能管你的也只有赵临胥,赵临胥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呢?”
行欢看不清丹袭被面纱遮盖住的脸,只能隐约看见那双寡淡的双眼。此刻,那双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思考,随后道:“并非在意,而是我职责所在,唯有静心寡欲方可算天。”
哐啷——
丹袭躺在草地上,愣愣地看着忽然将自己扑倒的男人,石化了。
“教……教主!请您自重!”
“嘶……你越摆这么个清高的小模样,我越想让你露出其他表情。”行欢眯眼笑了笑,虚压在行欢身上俯首轻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人……!
丹袭瞪大了眼,没错过行欢眼底闪过的精光,心底随即一颤。
“你怕我?小丹袭,我和当年的我已经不一样了,但有一样无论多少年都不会变,那便是我对你的喜爱。”行欢叹了口气道:“当年是个误会。”
丹袭硬邦邦道:“你认错人了。”
“哦?”
行欢一手按住了丹袭的手,一手优哉游哉地拉开了丹袭的面纱。
“……行欢!”
“嗯?怎么了?”行欢笑眯眯地,手指轻轻滑过丹袭柔软的脸颊。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一僵,就见刚采了野果回来的李观晖在一旁看着他们。
丹袭瞪大了眼,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行欢一时间都结巴了。
但行欢可不是个会害羞的人,就见他扭了扭身子,身子一软从丹袭身上滑了下来虚脱般靠着树干道:“国师啊……你好威武啊,人家……人家……”
说着,行欢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扭扭捏捏的。
李观晖瞪大了眼,看着两人叹为观止。
丹袭脸红得快要滴血,难得失控道:“不是的!李大侠你误会了!”
“啊……唔,国师别生气,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行欢还在一旁像条蛇那样扭来扭去的,让丹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年轻真好啊。”李观晖摇了摇头,将野果放在一旁收拾。
丹袭气得哆嗦,起身抬脚恨恨地踩了行欢的膝盖,疼得行欢直抽气。
看着丹袭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行欢摇头笑了笑。
总算肯笑了。
赵临胥如今出这么个大事,大家的心情自然不能好。他也只是想让丹袭心情别这么低沉,想来丹袭也很自责,毕竟星陨阁原本便是在秘术方面帮助皇帝的。
“你也放松点,人命在天。”这些年轻人的小心思李观晖哪能看不出来,拍了拍行欢的肩膀笑道:“尽力便好。死去的人便这么消失了,但我们活着的得继续下去。”
“李大侠说的是。”
行欢眯眼看着李观晖笑道:“当年云涧走了李大侠也是这么让自己坚持下来的吧?”
李观晖一愣。
“这小兔崽子。”
李观晖哭笑不得。
他以前确实喜欢云涧,但云涧是他的嫂子,他自然不能作何。
不……何止是以前,如今不也依旧喜欢着?
至少其余人他是再也看不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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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的其中一间洞室,赵临胥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了玉床上,李见瑜则是坐在玉床旁,双手叠着放在床头让自己的头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