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_第319章

李思危Ctrl+D 收藏本站

  “蒙泉书院?”程岩眸光微闪,有了猜测,“他叫什么?”

  下人:“程棋。”

  程岩:“……”

  半晌,程岩才道:“让他进来吧。”

  没多会儿,程岩便见到个脸色蜡黄,样貌平平无奇的青年,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此人乃庄棋所扮。

  程岩噎了下,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之术?未免太粗糙了吧?不过这里的人对庄棋都不熟悉,甚至从未见过,骗一骗应该还是可以的,反正雷剧里女主贴把胡子都能与蜀西王质子结为异姓兄弟。

  他装作寻常地与庄棋寒暄,对方从头到尾都表现得规规矩矩,毫无异样,且说话时还故意带上了云岚县的乡音,可谓非常敬业了。

  程岩心中好笑,也揣摩着庄棋的来意,但对方言语中并未给出半点暗示,只是临别时,庄棋献上了一根墨条和一方砚台,并告诉程岩:“此墨乃是书院特制的一款松烟墨,寻常墨条都是用清水研磨,但这根墨条却需用温水,墨条受热,其香隐现,由淡而浓,满室墨香。大人若是得闲,可以试一试。”

  学生送老师笔墨纸砚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暗中监视的人也仅当这是一次普通的师生会面。

  但等程岩独处时,他便取出墨条和砚台细细观察,可惜没找到什么线索,于是程岩又往砚台中注入了一点温水,正准备研磨,却见砚台中慢慢浮现了几行小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件事的原形跟我此前提过的大贪官黄枚有关,就一个人贪污了20万两那个。

  大体的脉络是,一个叫窦光鼐的官员在任地方学政的时候看到了一份卷子,卷子其实是一份状子,告的就是黄枚种种罪行,而且就在那次考试中,窦光鼐听到很多秀才都在diss黄枚,他是个直脾气,决定管这件事。

  不过怎么管是需要计谋的,他在上任前曾被乾隆召见,乾隆让他注意浙江府库的收支情况,如果发现不对及时上报。因为浙江省先后查办了王亶望、陈辉祖两个巨贪,乾隆对浙江的财政状况很担忧,不但让浙江省自查,还派了钦差去查,可惜没查出啥结果。窦光鼐也知道这件事,于是决定把黄枚的问题夹在整个浙江的亏空问题里谈,一道折子递上去,乾隆果然大怒,又派了自己亲信去查,但亲信知道这是体制问题,当个人和体制有矛盾时,亲信选择保全自身,他和浙江官员们统一战线,一起diss窦光鼐。

  当时的情况就是,浙江省上下一心diss窦光鼐,全国还有多地官员声援,一时间仿佛所有人都在痛骂窦光鼐,窦光鼐就是个学政,管不到一省政务,简单说在这件事上他就是个光杆司令,哪里能和这么多人斗?几番交锋下来,让乾隆对窦光鼐越来越不信任,越来越厌恶,还发了千字圣旨责骂窦光鼐,说他污蔑黄枚,让他不要再搞事了。但窦光鼐是牛脾气,他拒接圣旨,非要让乾隆知道自己错了,还趁着乾隆再发圣旨来收拾他前跑去调查证据,后来,乾隆果然又下了一道圣旨要治罪窦光鼐,但这时候窦光鼐已经找到证据了。

  他的证据让乾隆无话可说,但牵扯太多人了,乾隆不愿意更改制度,就只查办了黄枚为首的贪官,对于几个钦差都轻轻放过,反而严惩了给他出难题的窦光鼐,找了种种理由让对方功过相抵,降了对方的三级官……后来窦光鼐又被和珅陷害,再将了一级……

  之前说过,我写这个故事是希望一些觉得遗憾的事在小说里能圆满,所以文里也会圆满。

  ——

  坚持不能崩剧设!雷剧里就是随便贴个胡子人家就认不出来了!

  对不起今天迟到了……

第130章

  庄棋离开程岩暂居的府邸后, 便察觉有人跟着自己。

  他心中暗笑, 呵呵, 这种水平也敢在你爷爷面前班门弄斧,要不是你程、庄爷爷本就打算让你们跟踪,只需随便一走位你们就摸不清爷爷的方位了。

  庄棋原打算逗逗身后的人,但一想还是大事为重,于是老老实实地往蒙泉书院去。

  蒙泉书院,是一间新建不到四年的小书院,位于余杭府附近的古田山上。

  庄棋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古田山山脚,他抬眼望向隐没于云雾间的石阶,一时有些恍惚, 好似回到了老爷还在鹤山书院的日子。

  那时候, 老爷还是少爷, 程公子也仅仅是程公子。

  庄琪微微一笑,抬步上山。

  他故意走得忽快忽慢, 因为他知道跟踪者不可能走石阶这么明显, 只能吭哧吭哧爬山。

  呵呵, 累死才好。

  又小半个时辰,庄棋已身在书院,他穿过亭台水榭,来到一座种满花木的院子。

  院门上悬挂着一方匾额, 上书“仙游居”,正是蒙泉书院山长的居所。

  此时, 院中古桐下正坐着两位青年,其中一人正是庄思宜,他见了庄棋,道:“事办好了?”

  庄棋:“见过老爷、见过山长,砚台已经交给程大人了。”

  庄思宜微一颔首:“阿岩还好吗?”

  庄棋:“挺好的。”

  庄思宜:“嗯,你赶紧去收拾,别顶着这张脸在我跟前转悠。”

  庄棋满心愤慨,又叫人家做事,又要嫌弃人家,还是程大人好!我要一辈子姓程!但他也只能委屈巴巴道:“是,老爷。”

  等人一走,另一青年笑道:“你家庄棋还是这么有意思。”

  庄思宜回以一笑:“让曦岚兄见笑了。”

  原来,青年便是庄思宜和程岩昔年在鹤山书院时的同窗——胡曦岚,也是蒙泉书院的山长。

  胡曦岚自考中举人后便回了浙省,几年前创办了蒙泉书院,毕竟教书育人一直是他的心愿。他和庄思宜幼时相识,对庄棋自然不陌生,犹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庄思宜时,对方和另一个世家子发生了口角,差点儿被揍,关键时刻正是小小的庄棋旋风般冲上来一拳打趴了世家子,然后得意地露出漏风的门牙。

  多少年过去,庄棋仍旧保有少年心性,可见日子过得不错。

  胡曦岚端起茶盏,吹了口浮沫,说笑道:“当年临别时,我说苟富贵,无相望,如今你们真的富贵了,也确实没忘记我。”

  庄思宜面有愧色:“这次的事麻烦曦岚兄了。”

  “你我兄弟,谈什么麻烦?何况浙省的吏治是该好好清理一番了。”胡曦岚笑意微敛,“思宜放心,蒙泉书院虽学生不多,但都是明事理之辈,我已上下知会,绝不会有人漏了口风。”

  庄思宜:“我知道,若不是信得过曦岚兄,也不敢叨扰你。”

  两人默契一笑,以茶代酒,举杯共饮。

  等到夕阳照石,庄思宜便向胡曦岚告辞,回到了他暂居的寝舍。

  蒙泉书院与鹤山书院一样,寝舍都是四人一间,而庄思宜这间寝舍只三个人——除了他和庄棋外,还有张怀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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