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竟奇妙地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可悲,原本压抑的沉重,似乎也并非难以启齿。
“我上次见到她,其实当时就认出来了,也猜到了前因后果。”庄思宜的声音融入风雨中,但程岩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猜,她是不想嫁我,又不能反抗,估计就跑了。说不定本就有个心上人,俩人一块儿私奔。”
“她家人找不到她,又不敢对外明言,只能谎称她暴毙。”
程岩微恼,“那外头传你克妻,她家人也没有帮你讲话吗?”
庄思宜摇头,“他们只作不知,我起先当他们太过伤心,现在看来,是心虚才对。”
他素来自负,没想到却被这些人当成了傻子玩弄、羞辱。
程岩:“你今天去见她了?”
庄思宜:“我没有去榕树村,只是去见了庄棋。事实上,真相跟我想的无差。她已经成婚了,丈夫是当初借住在她家读书的一位远亲。”
程岩迟疑道:“我觉得,你最好和她当面谈一谈,不论如何,是她对不起你在先,没道理让你来承受。”
庄思宜沉默一瞬,突然说:“阿岩,你真好。”
程岩被对方突然的郑重其事搞得有点肉麻,半开玩笑道:“那你还推我?”
“……对不住。”
“算了,谁叫我好呢?”
庄思宜只觉得眼眶一热,匆匆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感觉要被骂死,不敢say话
小庄是成长系的,他现在是真少年郎,给他点时间好吗,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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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号了,岩岩带着勤奋担当小南和耿直担当小林求营养液(……基佬担当xxx被关禁闭了)
以及,我仿佛在文下看到了喻文州、张佳乐、枪王……你们是组团来的吗……
第32章
回到寝舍, 自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阮小南见程岩是被背着回来的, 急道:“阿岩你咋了?摔了吗?摔哪儿了?严重吗?”
一连四问, 把素来脸皮厚的庄思宜都给问羞愧了,正准备自首,他就听程岩道:“是我走得太急,不小心扭到脚了。”
庄思宜:“……”感动!
阮小南不知所措,“那、那怎么办?”
林昭倒是靠谱一些,“庄兄,你先把程兄放下来,我去食堂看看伙夫还在不在,让他们煮些姜汤来。”他又对阮小南道:“阮兄,你去烧锅热水。”
“哦哦哦, 好的!”阮小南精神一振, 出门时差点儿被绊倒。
如此, 房中又只剩下庄思宜和程岩。
庄思宜扶程岩坐在椅子上,蹲下/身握住对方的小腿, “我先看看你的伤。”
他缓缓褪下程岩的鞋袜, 就见程岩的脚踝上鼓起个大包, 又红又肿。
“……”庄思宜又想给跪了。
程岩颇有些不自在,他试着动了动,心中顿时有数,“没伤到骨头, 就是普通扭伤。上回去榕树村,村民给的那瓶药酒我放在柜子里了, 你帮我拿来。”
等接过庄思宜递来的药酒,程岩便脱下沾上泥水的外衫,让庄思宜扶他回床上。
庄思宜:“你自己弄吗?”
程岩:“莫非你会?”
庄思宜:“……我不会,你教我吧。”
程岩心想靠自己揉开淤血确实不太方便,而且很难下狠劲,便同意了。
但等庄思宜真正上手,他才意识到自己太天真。
“你就不能再使点儿力?”
“我怕弄疼你。”
“不疼没效果。”
“我下不去手。”
“……”
庄思宜也很绝望,他此时单膝跪地,而程岩受伤的那只脚则踩在他膝头——很白,很干净。
指甲整齐圆润,还透着淡淡的粉,让庄思宜总觉得哪里都很软,根本不敢用力。
所谓的揉化淤血,轮到他来做时,几乎就像抚摸……
程岩痒得缩了缩脚趾,“算了,我自己来。”
他对庄思宜已不抱指望,自己拿过瓷瓶,往手心倒了点药酒揉搓开来,接着往红肿处狠狠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