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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之后_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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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的青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缄口不言。晨光镀在他单薄的侧影上,长长的睫毛都被染成了金色,唇很淡,腰很细,让他显得有些孱弱。

  绿姬半天没听见声音,心想好好一个朱雀主,现在灵力全失,寄人篱下,心里怎么会好过呢?

  “公子怎么不说话了?”这样一想,绿姬又讨好地凑过去,“公子?”

  朱雀主似乎是心事被惊动,睫毛一颤,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无事。”

  绿姬被晃了一下,心驰神迷地想,蓝陵王果真是名不虚传的貌美,冷美人也这样叫人惊艳。他晃了晃尾巴道:“临公子还生气吗?”

  青年挑了挑眉,笑里添了几分随意:“我从未气过。”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的人啊,叫主上神魂颠倒也是正常的,绿姬拍了拍胸口,心道。

  朱雀主抬手揉了下太阳穴,骨节分明的腕上,银环发出“叮”的一声响:“我想休息一下。”

  绿姬忙道:“那我就走啦,公子……公子自己也要好好的!”

  “能把周围人都屏退么?”就在绿姬快把门关上时,朱雀主的声音穿来。临公子是想独自想心事呀!绿姬心中百转千回地叹了一声,道,“他们都在结界外,不会看到您的!这是主上的吩咐,公子大可放心!”

  朱雀主似乎是笑了一声,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绿姬侧头听了一会儿,里面一片安静,便摇摇头离开了。

  他离开时,仿佛听到了什么嗡嗡的声音,一停顿却又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吧?绿姬怀疑地掏掏耳朵,没放心上。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和小姐妹们分享朱雀主和主上的新八卦……

  *

  月色朦胧,寒露深重。

  临画抬起窗,让蓝信从外头爬进来。他伸出袖子,甲虫在白袖上落下,随即开始爬动。借着月光,临画几乎是急不可耐地看完了这封信,然后松了口气。

  玄阿四这个下属当真靠谱。他从上次与临画通信之后就已着手暗中布局,得知临画明日就要再次被转移,从早到傍晚一整天都在紧锣密鼓地打探、安排。

  玄阿四说,兰渊玉在无渊青龙地和朱雀地交界处新建了一座宫殿——是的,截止到现在,兰渊玉已经用一种近于恐怖的速度收复了一半的青龙地。这个消息只有几个核心成员知道;这些人也不知道这座宫殿会被用来软禁他们的王。

  而玄阿四还告诉了临画,就在前天,也就是临画收到兰渊玉的“有人生乱。今日戴月晚归,愿寄相思与明月”口信所说的事:玄武地有大型的叛乱发生。

  兰渊玉分身乏术。若不是万般无奈,他必然会亲自来带走临画。

  信中最后说,在明日交接时,会有信人出现,制造动乱。信中还附了地图。临画到时便在掩护之下,乘乱逃出——这一切的基点,都建立在兰渊玉不出现的情况下。

  临画把茶水浇到袖子上,冲掉了蓝痕。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早课,只有这么多了。

  明天还有晚课……

第69章 天伐其二

  “这是什么东西?”

  天蒙蒙亮的时候, 天际就出现了几个小小的黑点。曙光一寸寸地投射过去, 照亮了那几个黑点:那似乎是一个队伍。

  队伍不知是从哪过来的,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玄武山脉处;不远处就是朱雀地,而翻过山脉就是青龙地。十几个小黑点快速地向玄武山脉的方向移动。凑近了看, 能看到这支队伍以黑色为主,中间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轿子”。晨风一吹,上头的黑纱就飘扬起来。

  眺望的小妖看清了那黑纱,一惊,又缩回土里, 嘀咕道:“哎哎, 真晦气!……”

  玄武地尚金、红, 黑色多表示肃穆和庄重;那轿子也不像轿子, 倒像个黑漆漆的骨灰盒。这一眼望过去,就是个送葬的队伍。

  黑色的队伍人数精简,隐隐呈簇拥之势, 守卫着中央的黑轿。十来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轻得好像一朵划过水面的乌云。

  玄武地和青龙地交界处是群峰为屏, 队伍没入群山中就不见了踪迹,当真是诡异。不过无渊风俗奇异的族群有很多, 因此这小妖也只是抱怨了几句,没追究队伍究竟是做什么用处的。

  但它不知道的是,这无声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在队伍彻底进入群山的那一刹那,树丛中忽然掠出了五六个蒙面的黑衣者,与此同时, 浓郁的黑色烟雾在林间弥漫开!

  如同落入水中的墨滴,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黑烟从队伍中间斜插进去,直接罩住了中央的轿子。

  护送轿子的人显然也很有素养,在短暂的慌乱后就稳住了心神,除了最开始的几声呼喝就没再发出声音。奇袭者们也同样缄默,整个过程就像一出哑剧,黑衣交融在一起看不出分别。可其间刀剑的破风声也足够让观众惊心动魄了。

  尽管奇袭者起初占了上风,但队伍里的人反应迅猛,知晓烟雾的作用后便如奇袭者一样蒙住了脸、屏住呼吸。加之人数优劣,渐渐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中央一直安安静静的黑轿突然被破开,木屑四溅,一白衣青年破轿而出!

  一片黑色中,白衣如同一朵凌空而开的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与此同时,原本护在轿子周围的两个黑衣人也立刻发力,但他们却不是去拦黑衣人,而是飞出几把小刀,正中轿子另外两个角的黑衣人!

  出了内鬼!

  两个倒霉的黑衣人喊都没来得及喊就被小刀上的药迷晕了过去。局面霎时被打破,滴水不漏的队形裂开一个大口子。

  剩下的人反应也很快,全向中间的白衣逼过去。青年身法虽好却没有灵力,显得有些虚弱,掩护他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不觉叫人担心他又要被抓回去。

  金戈交错,而青年手无寸铁,黑衣人攻势愈发凌厉,但也不敢下重手。青年不见半分迟疑,几乎每一次都擦着刀尖过。他仗着身法,身子一跃脚踩着刀尖飞掠到半空,而底下是刀罗剑网,好似一支易摧折的花——

  但,他竟然笑了。

  青年上半张脸上一张银色面具,嘴角微勾,黑发飞扬,不可方物。

  黑衣人动作凝滞了一秒,随即补上,但很快,他的笑就得到了解释: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的黑轿忽然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咯啦”声,瞬间炸开!

  这一出谁也没有料到,黑烟从轿子里泄露出来,淹没了一切。

  胜负已定。

  混乱中,终于有个崩溃的声音传出来,像是憋了好久:“我,我……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啊——公子你跑就跑吧,带上我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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