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谁先谁后?
那些尸体碎块在另一个小房间里。临画绕进去看了眼就退出来了。
这损坏程度,都看不出是人了,勉强拼凑在一起。伤口只能看出是利器切割的,临画不是法医,其他的也再看不出。
或许去事发的房间里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临画想到要躲过比昨天严密了几倍的监视,认命地叹了口气。
*
家主住的院子在整个齐府的核心位置,临画颇费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他从房顶上轻轻落下,跳到了主院外的走廊里,又几个飞掠摸到了门外。
系统道:“小同志,你这样有点猥琐。”
临画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但他发现自己似乎多此一举了。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什么灵力波动都没探查到。
临画第一反应就是有诈,刚准备半蹲下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他一句“我靠”差点脱口而出,被吓得不轻,伸手一摸,发现垫在自己身下的貌似是个……人?
被发现灵火也不顾了,临画点燃了一点点蓝火,看到这是个秋家的侍卫,胸口还在起伏,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有人先一步来过!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临画就听到了一声利刃破空的声音,本能地一低头,一道金光堪堪擦过他的头顶。
一把金刃“叮”地一声撞到了地面上。
蓝色灵火顷刻燃起,但看到这金刃,临画愣了几秒,对着黑暗喊道:“凤子衿怎么又是你!”
一个声音“咦?”了一声,临画面前的门透出灯光,里面的人把灯点燃了。白色的窗户纸破了个口子,就是刚刚金刀飞出来的地方。
接着门打开了,凤子衿一手托着灯一手提着刀,把灯凑到临画面前照了照,也无语了。
他放下刀,没好气道:“娘的,这是第几次了?怎么又是你!”
门一开,腐败的血腥气也扑鼻而来。
凤子衿道:“这他娘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哪都有你!”
他蒙着布罩,只露出两个眼睛。临画受不了腐臭气,掩住口鼻道:“布罩给我一个。”
凤子衿:“……”
临画蒙好布罩瓦声瓦气道:“你来干什么?”
凤子衿也瓦声瓦气地反问道:“什么?你来和我目的不一样吗?”
临画道:“我来找线索,看那帮人到底发现了什么。”
凤子衿翻个白眼,顿了顿:“我不是来找线索的,我是来……呃。”
临画道:“来干嘛?”
“他是来偷令牌的。”
又一个声音补充道。
临画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居然是郭岩。
郭岩没有布罩,以袖子掩着脸,看起来快晕过去了:“临公子来了,太好了!九霄狂大人把我抓过来,要在下帮忙找出行的齐家令牌,我怎么找得到?”
临画向凤子衿道:“……荆城主知道你来偷东西吗?”
“……”凤子衿凝滞了片刻,“不知道。”
他转头开始喷郭岩:“我怎么是偷了?我只是借用一下。哈,你这废物,为什么说我不说你自己想偷?”
临画简直不想理搭理他,问郭岩道:“那你们偷到没有?”
郭岩道:“呃……还没开始找呢。才进来。”
忍无可忍,他又辩解道:“没错,是在下先提出要尽快出城,好赶上试仙大会的。但偷令牌可不是我提出来的!”
郭岩似乎瞪了凤子衿一眼,后者回看过去,嘲讽地“呵呵”了两声。
护城结界在制作时,确实会给一些特定的物品放行权,持有者可以不触发结界而直接通过。
齐家正房的令牌,确实有很大可能有放行权。
但毕竟结界制作时,正房都死光了没法参与,令牌有没有效还是未知数,这一招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临画摆摆手:“你们找,找到了分我一个。”
郭岩:“……”
临画点燃一团灵火,照亮了房间。主屋非常华丽,若说会客厅还有几分大气素雅,这里就是完完全全的奢靡。
宽大的房间里,有二十多张凳子被后来收拾的人放在墙角,凳子是上好的梨花木,却都被血浸透了,上面散落着同样满是血污的绳子。
看样子,当时凶手是将人绑在凳子上再开始肢解的。这些凳子本是闲来享受用的,却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
从挣扎的痕迹来看,死者都是活着时被利器割开肢体的,是以场面尤为血腥恐怖。
说不定,死者还亲眼看到了家人是如何被一点点杀死的。
不仅是承受了肉体折磨,还有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