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便留了个心眼,在进入后山之后,特地与周围的灵植们沟通。
接着,灵植们有志一同地开始警告他,说后边有布置好的陷阱。
所以慕天廖停了下来。
大管事想要带慕天廖继续往里走,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停下来,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道,“走大路耽搁时间,走这里的话,隐蔽又安全,不怕有人跟踪!”
见慕天廖似乎是起疑了,他便劝道,“这是宗主的意思,让我务必掩人耳目,不能被人发现你去过他那。”
“既然如此,为何要鬼鬼祟祟。”慕天廖故意道,“宗主交代内门弟子做事,难不成还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当然是了,要是被别人发现,拿来做文章,那可不就麻烦了!”
“我看你怕的,是被别人给发现吧?”慕天廖阴沉沉道,随即身形急退,一个翻滚避开了大管事的攻击。
一抬头,对方那假作憨厚的脸上,出现了阴森的杀意。
“你小子倒也不傻。”大管事道,“可惜,晚了!”
大管事腆了腆肚子,似乎是因为慕天廖没照着自己的计划来而有些不满,随后便要出手,拿下慕天廖。
体内灵气疯狂运转,让慕天廖的五感空前提升。同时他也取出了灵剑,戒备地看着大管事。
几次擒拿都被慕天廖灵活躲开,大管事脸上也带了点怒气,随即一声大喝,释放了威压。
金丹。
这老人,已经踏入金丹期了!
威压瞬息而至,慕天廖虽然感受不深,但也瞬间被压制得无法动弹。大管事以灵气聚掌,轻松地将慕天廖捏起来,握在“手”中。
境界与境界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筑基初期的严宏云对上筑基中期的慕天廖还有一战之力,但是筑基中期的慕天廖对上金丹期,那是真的毫无抵抗之力。
看着被抓到手中的少年,大管事哈哈一笑,似乎是在嘲讽他先前无用的逃跑行为。
“你……为什么……要对我……”
慕天廖挣扎道。
“为什么?”闻言,大管事故作高深地捋了捋胡子,一派轻松,“当然是为了利。”
“利……”慕天廖恍然大悟,“荆家!你被荆家收买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
似乎是觉得胜券在握,大管事洋洋得意。在他眼中,这个筑基期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而其余人等皆去开宗门大会了,外门弟子更是不可能来到这里。
怪就怪这小子傻,竟然让自己成功把他带到这隐蔽之地。
要知道,弟子在后山里出事什么的,实在太正常了。
他已经注意到宗主越来越关注慕天廖这名弟子,而灵田那边那个祖宗更是盯得紧。更可怕的是这弟子还随身带着一只可怕的妖兽。那眼神,连自己这个金丹都觉得有些战栗,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战斗力。
魏楚司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机会。
此人不能再留,并且荆家也联系了他,希望他将慕天廖绑回荆家。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入门如此之短的时间,修为便窜到筑基,还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只战力可怕的妖兽。加之荆家当初打的主意就是用这名弟子骗过测灵尺,把那废材塞进内门,他哪能猜不到这弟子有特殊之处。
他早就打听过了,暴富的荆家,那些天材地宝根本不是他自家的,而是一名修士赠予的。
但无亲无故的,那修士为何要送一大堆东西给人?而且其中有不少是珍奇异宝,足以令人眼红。甚至让荆家拿得出足以让自己动心的筹码!
算算这人的岁数,似乎和荆家暴富的时机差不多!
在查清这些事情的时候,大管事魏楚司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一个词——“托孤”。
荆家的暴富太过突然,明明之前只是一个不入流家族,却硬生生凭着那些资源打开了一条上升通道。凡是有点心思的都特意去了解过宝物的来历。只是后来荆家也精明了,开始掩盖那些过去。
那时候便有人说过,有名修士赠予了荆家大量的宝物,同时将儿子托付给荆家,随后似乎是陨落了,从此音讯全无。
荆家对待那仆人的态度如此特殊,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严防死守咬牙切齿——一个普通的下仆,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本来在飞舟上看到慕天廖之时,魏楚司还没有下手的心思。一来荆家没有消息,二来当时的慕天廖除了运气好天资不错外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泉林秘境之后,先是荆家又找上他,希望他把慕天廖抓住送回荆家。而后,慕天廖顶着暴涨的修为回来了。
这下魏楚司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少年身上有特殊之处,而荆家想把人抓回去——说不定与荆家的宝物有关,不然想要霸占宝物的话,只需要把慕天廖杀了就行,哪里还需要强调活捉?
尝到了荆家的甜头,魏楚司心思便活络起来。察觉到宗主也开始关注慕天廖之后,他知道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把慕天廖关起来,询问其有关荆家宝物的事情。
这名少年,绝对是关键点!
“是你把荆远硕放进来的?!”
慕天廖的话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没错,是我。”魏楚司笑道,欣赏着慕天廖脸上的惊恐。
就是要怕才好,不怕的话,他还要愁如何从这人口中挖东西出来呢!
但随后,魏楚司忽而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就好像没什么真实感。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周围所有的景色都开始变化。他站在原地,但面前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想到自己刚刚得意时说的话,魏楚司面色一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