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同你说,我父亲有个秘密,他的肚皮是透明的,若吃了有毒的东西,生病的地方就会变黑……可是他把辨识毒草的经验教给别人,他自己也会生老病死,那些毒素哪能一直积累在身体里呢!”
“他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里光塞着别人,都顾不上自己啦……我现下既然得了这珠子,定能帮父亲净化那些毒素!”
太玑拿小翅膀比划着叉叉,想告诉女娃不问自取是为盗的道理,但女娃并不能接收到他的信息,反而警告他:“你要是再闹腾,我就要开始拔你的毛了!”
“……”太玑僵硬了一瞬,不住顶着女娃的手心,劝她放回去。
女娃被他弄得上火,索性将他一扔,自个儿抱着定海珠快步离开。
太子长琴一眼便看明白了情况,对太玑解释道:“刑天负责守卫我们的安全,可靠极了,他是例行盘查,不是有意阻拦你的。”
刑天余光关注着他们,闻言清咳了一声,有些局促转过脑袋:“职责所在。”
太玑根本没往心里去,只简单同长琴聊了几句,就跟他边寒暄边往长琴住处走。
“眼下巫妖二族俱损,好在终究是保留住了血脉,你来巫族找我,可是道祖有什么吩咐?”
太玑立刻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来找你就是串串门,顺便办两件私事。”
太一点了点头,“太玑小友说他认识能起死回生之人,届时也可勉力一试。”
他瞧了瞧自己的红葫芦,露出柔和的神色:“待禺号痊愈,我就将这法宝送给他防身,免得日后再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帝俊闻言露出几分惊喜的表情:“禺号还活着?!”
太一这才想起自己话中疏漏,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小十这次被准提那秃驴救了,逃过一劫。”
他提到准提,眸色就沉了下来:“但我和太玑小友都认为,巫妖二族最近发生的仇怨,多半是那秃驴在背后捣鬼。大战迫在眉睫,妖族目下不便同西方二圣起冲突,此时也唯有忍他一忍,待收拾了巫族再找他算账。”
太玑一口气吹飞了自己的刘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大师兄虽平日里看着散漫不着调,可在三界大事上,譬如人教在三教中究竟要扮演怎样的角色,心中还是有数的。
三皇圣人虽有圣人之名,却无圣人之实。人教册立的三皇,均有可以媲美圣人的名声,但却没有能够与圣人相匹配的法力和道行,且需要听命于人教,尊圣人,守节制。
这么一来,人族的气运和命脉其实就握在了人教的手里,也算是大师兄在人、巫、妖之中选好了阵营。
这三皇封号虚衔大过实际意义,三界之中又有谁不知道太上老君修的是无为道。他做这般举动,无非是给新兴的人族一个依凭,就像以往巫族有祖巫撑腰,妖族有女娲挂名坐镇一样。
以花哥资深恶人的修养,这种时候回一句“自在逍遥”根本是骨子里的条件反射,这么看来,昊天确实不是花哥。
但这张脸也太巧合了。
尤其是太玑在鸿钧这里学了不少关于所谓“天机”、“因果”之类的东西后,愈发对身边的巧合难以当寻常对待,对这事不免就上了心。
昊天和瑶池向三清与太玑恭敬道别:“道祖安排的事不可耽搁,我这便和瑶池去天庭赴任,定不会叫这天出了乱子。”
太玑赶紧学着师兄们的模样与他们送别,直到昊天与瑶池二人走后许久,太玑都还在怔怔对着昊天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