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停下笔，抬眼看向鸣人也不说话。
本来燥热的空气在对上佐助双眼的时候渐渐平静下来，他好像和这股热浪带来的温度绝缘，始终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鸣人和佐助对视超过了十秒，他咽了咽口水，呼吸有些急促：“那你收了情书吗？”
佐助的视线从鸣人咽口水时明显起伏的喉结上移开：“没收，都拒绝了。”
“请问……漩涡鸣人同学在吗？”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佐助的位置还算靠前，很清楚地听见了这个声音。
佐助立马就认出了这个声音，软糯糯的甜美女声，是那个想让自己给鸣人递情书的女生。
听见有人找自己，鸣人大大咧咧地挠了挠头发走到女生面前。没等他开口询问，女生涨红着脸把少女粉的信封往鸣人怀里一扔，脚底像是踩着风火轮似的飞速消失在走廊里。
鸣人拿着还带女生特有香味的小信封没回过神来就承受了来自全班男生毫不客气的起哄。
和佐助不同，漩涡鸣人活泼大方的性格使得他和班上大部分男生都成为了好哥们儿。而佐助除了鸣人鹿丸大部分时间都是独来独往。
“好可爱的女生啊，鸣人你真好命。”
“快去追啊，还来得及。”
“好像就是隔壁哪个班的，一层楼哇以后也好走动啊。”
“在一起在一起！”
听见有好几个同学这么说，上一世成为七代目火影拥有迷妹无数，这辈子也稳坐“女生占比最高游戏区主播”的鸣人收起惊讶，正经地看着围观群众道：“早恋不好，我可是要学习的。”
当时一个好兄弟就拍桌不满：“滚尼玛的学习，你看看自己的入学成绩。良心不会痛？”
另外一个人接着调侃：“认识你一周没见你学习过，你就睡觉去了。抽点睡觉时间就可以谈恋爱，完全不影响嘛。”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萌妹，喜欢御姐是吧。”
“大|胸，一定喜欢大|胸。”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那种？”
“可闭嘴吧你们，班上女生还在呢！”鸣人走到那几个起哄男生的面前，和他们吵闹了起来。
估计过了五分钟，鸣人重新出现在了佐助的视野中，嘴上还嘟嚷着：“就一情书激动半天，真是大惊小怪。”
哥还有粉丝要送我辆小车来表白的呢！鸣人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还是稳住了。
“佐助？”发现自己站了一会儿没人回应，鸣人伸手在佐助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佐助回神。
他刚才准确无误地听见那几个男生说到了“大|胸”这个词语。
那一刻，佐助只想到了日向雏田。
那个上辈子和鸣人孕育了一双儿女的女人，确确实实可以说是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化身了。每次提到雏田，佐助的内心感觉就很复杂。不过，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一直以来他对于鸣人的感情是过于复杂导致的。
上一世在终结之谷的决战，两人断臂后他重复问了几次鸣人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
那个时候，佐助内心深处大概是希望他说出一个除开“朋友”“兄弟”的答案。他想到的不是这样单纯的词语，当然也不是后来野史中津津乐道说鸣人追他三年是因为有一腿那种暧昧关系的答案。
他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不想要“朋友”这样的回答。
毕竟，佐助看鸣人的时候，是把他当做世界唯一的。这是一种不能简单用“喜欢”来形容的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羁绊。
即便现在是全新的人生，这种强烈的感觉也没有减少。上一世为了赎罪和使命他不得不常年在外，他倒是喜欢。不过非要让他定居安稳下来的话，和鸣人待在一起应该会很开心，就无关于性，单纯地一起生活修行。
这么想自然是挺对不起上一世的妻子春野樱，不是佐助不爱她，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他还是很感激爱护她的。
如果在那个世界重生，佐助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会走和上一世一样的路。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他任性太多，大团圆的结局还是应该还给别人的。
然而现在不同了，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管是全新的人生和境遇，还是对同性恋的开放和接受程度都不是那时候能比的。
最关键的是现在他们没有束缚没有压力没有一切可以隔断彼此的东西，还拥有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回忆。
佐助看着鸣人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耀眼得就如同天边的太阳，他微微眯了眯眼。鸣人挡在他面前，替他遮住了刺眼的光线：“你有点奇怪啊。”
“没。”佐助避开鸣人的视线。
鸣人的语气莫名带着点轻佻：“我收了情书你不开心？”
“不是。” 佐助顿了顿，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因为你收了情书不开心？”
鸣人不假思索：“我要是谈恋爱了，就不能陪你玩了呗。”
“……”佐助彻底冷脸了，他不喜欢这样开玩笑。
被佐助直勾勾地盯着，感觉到周围空气冷了下来，鸣人绕是脸皮厚也有点扛不住。
他本来在和佐助讨论这种话题就莫名心虚，被对方如此严肃地注视便更加没了办法。收起调笑的模样，鸣人正色道：“放心，我不谈恋爱的。”
“跟我无关。”
“又来了。” 佐助的回答在意料之中，鸣人耸耸肩，“无关就无关吧。不过为了劳逸结合要不要和我一起玩一把游戏，和鹿丸还有丁次。”
“以后再说。”
“打一把呗，之前不是答应我的吗？”
“周末再说。” 佐助把越靠越近的鸣人推得更远了一点，“我要填表，你走远点。”
“好吧。”鸣人被佐助赶走，坐回座位把刚才那封情书从上衣兜里拿出来拆开，一副要看的样子。
鹿丸惊叹：“你还真看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