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活泼好动的性子也拘的温柔娴静了。
一切都是顾明哲。
棠韵心中一阵发苦,面上强忍住低落,微笑道:“原来这样,那就让她好好学吧,我不打扰了。”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程玖玖就乐不可支地站了起来。
何妈看着她们的动作,面露惊讶:“啊?你们这就走?”
棠韵站起来,朝着她微微欠身,礼貌地笑:“感谢您的招待。”
她走意坚决。
何妈挽留不得,送出门去。
棠韵坐上副驾驶位,捂住额头,挡住眼眸里荡漾开的悲伤。她以为她会需要她,只是像以往隐忍不开口。可她错了。她活得方向明确,温馨富足。而且,有些东西,是她永远给不了的。
关于顾明哲,那人是她永远跨不过的横沟。
程玖玖坐在她身侧,知道她是真的难过,一时也不敢放肆。她发动引擎,掉转车头时,透过她的位置,清楚地看到隔壁别墅走出的曼妙身影。
沈珂撑着一把淡金色的太阳伞,一袭及膝的天空蓝小礼裙,随着行走,摇曳生姿。她确实是身材相貌极好的金丝雀。程玖玖讽刺又妒忌地想。
金丝雀沈珂自然看到了家门前缓缓离去的法拉利豪车,但她死也想不到坐在里面的人是她刚刚打过电话的人。直到她迈过雕花大门,穿过庭院,走进客厅——
何妈看到她,两眼含笑:“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刚刚有位姓棠的小姐来找你。我说你在隔壁学古筝,正要去喊你,她就走了。”
棠小姐?
棠韵?
沈珂反应过来,下一秒,拔腿不顾形象地往外跑。
豪车已经没了影子。
她站在门外,望着车离去的方向,失魂落魄般喃喃低语:“她……她为什么来了又走?”
何妈跟她跑出来,站在她身后,闻声解释:“就挺奇怪,来了几分钟,倒的茶水也没喝。我说你在隔壁学古筝,她一听,站起来就要走,留也留不住。”
所以,既然来了,为何不多留一会?
不耐烦等她吗?
沈珂拧着眉头给棠韵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接。故意的?又或者遇到急事了?她不停歇,挂断后,又打了一次。这一次,电话通了。
“沈珂?”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女声。温柔而悦耳。
沈珂忽然间有些伤感,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她清了清嗓子,平复心情问:“你过来了?”
“嗯。”
沈珂听她承认,心一紧,屏住呼吸问:“为什么又走了?”
“想起有些事。”
“刚刚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才听到。”
“你在骗我!”
她声音赫然抬高,语气笃定,她便沉默了。
棠韵静默好久,才用孤注一掷的声音说:“好吧,我想去见你。”
一语落下,沈珂莫名的面红耳赤,心脏狂跳不止。她捂着发烫的脸颊,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去见你了。”
有些事情是没有原因的。
如她喜欢她。
沈珂不懂,但是,忽然一笑:“好,那我现在也想见你。”
棠韵一愣:“我已经离开了。”
“我去找你。”
“天色已经黑了。”
“怕什么?”她语气变得调皮起来:“你会留我住宿吧?我想去摘西瓜,想去荡秋千,想去看溪水,想去看鹅卵石。我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做,你会陪着我,对吧?”
棠韵没回答,只是念她的名字,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珂?”
沈珂笑容明媚张扬:“我们是朋友。棠韵,你内心深处还是把我当成朋友的,对吧?”
“当……然。”棠韵掩下内心的苦涩,唇角勾着一抹自嘲:“但是,天色黑了,你别过来了。”
沈珂应得爽快:“嗯。好。我明天过去。”
话虽如此,但她欢喜地挂断电话,闪身往里跑。
何妈看她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一头雾水:“夫人,这是怎么了?”
打了鸡血。
沈珂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跑回卧室,快速从衣橱里收拾了几件衣裳,又简单从梳妆台上拿了几瓶水乳,一起塞进了黑色的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