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守军啊!咱们齐国和燕国交战,死了那么多人,再加上后来又征战魏国,各个城池中的守军数量早就不够了。别多说了,快跑吧!”
虎落平阳被犬欺,北定可不算一座小城!
眼见那边的人越来越往这边靠近,燕擎拔出长剑,杀意凛然,磅礴的气势压得周围的人屏住了呼吸。
“不走,等着被杀?”
此言一出,夜市的百姓们纷纷朝后逃离,顿时乱成一片。
还有人太过紧张,直直的撞了过来,差点把楚宴撞倒在地。
燕擎伸手过去,把楚宴直接扶起,箍在自己怀里。
只是对于方才那个撞倒楚宴的人,他冰冷的扫视了过去,里面藏着诸多的乖戾和黑暗。
那人吓得哆嗦了下:“抱、抱歉。”
丢下这句话之后,他竟是屁滚尿流的逃了。
燕擎紧拧着眉头,看也不看他,这样的废物看了简直污了他的眼。
“没事吧?”
楚宴摇了摇头:“只是被撞了下而已。”
当两人交谈之时,那边的山匪已经围了过来。他们手上都拿着兵器,有些还沾染了鲜血。在灯火之下,这些人就跟地狱来的修罗一样,夺人性命,勾人魂魄。
楚宴粗略的算了下这边的山匪,大约有三百多人。
他总觉得这数量太多,里面透着古怪。
而那些山匪看见这边只剩下燕擎和楚宴两人,便拿起大刀就朝燕擎砍了过来。
这些人的身手一看就知道没有经过训练,燕擎很快就躲闪开来了。
他的动作远比对方更灵敏,且处处都是杀招。
不多时,前面五六个人已经倒了下去,看到燕擎如煞神一般的扫视他们,这些人竟有几分胆寒,不敢靠近。
其中一人随即高喊:“怕什么!咱们这里有这么多人!”
这句话为他们壮了胆,很快又有几人杀了过来。
如此几番交斗,他们完全没能占到优势,燕擎的身上和脸上都沾染了鲜血:“还有谁想来送死的,尽管试试!”
这个样子,让他们更加瑟缩了身体,牙关也发颤。
“若我们停手了,攻其他地点的乡亲们怎么办?一定得冲过去!”
纵然这么说,但仍无一人敢上前的。
正当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身后齐询带着一队人马从远方赶来,看见这一幕魂儿都差点吓没了。
那些人很快就被守军包围起来,齐询下马跪倒在了楚宴身边:“大王,是臣来晚了!”
楚宴摇了摇头:“王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询沉思道:“臣查了那些山匪的来历,才发现……是周国的百姓,足有三四千人那么多。在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靠掳掠四周过活。”
楚宴看向了他们,凛声呵斥:“你们胆子这么大,竟敢袭击北定!?”
那些人脸色泛白,已经被守军抓住,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袭击的人竟然是收复了齐国城池的齐王?
他们周国分明和齐国一样的命运,可到头来齐人却比她们活得好,无非就是有个好大王!
至于他国那些人纷纷骂齐王不知耻,他们听到都会骂回去。
你来流离失所,还被人欺压凌辱试试!
自从被燕军攻占之后,他们的日子就过得格外凄惨。不仅是燕国的欺压,还有临近他们家乡的其他几国同样如此。
周王会忧心他们吗?不会的!
当真的为了生存的时候,尊严便显得没那么重要。
就算诸国辱骂齐王,他们也艳羡齐人能拥有这样一位大王,至少保护了他们。
因此在见到楚宴的时候,许多人直接丢掉了武器,大哭了起来。
“饶命,求齐王饶命!我们也不想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楚宴拧紧了眉头,看向齐询:“……究竟怎么回事?”
“周国流民数以万计,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再加上北定虽然收回了,却因城中储备的粮食不够,并不对外接纳周国的流民。”
楚宴听了稍许,便已经明白了。
北定是入齐魏的必经之路,他们无法从北定城门通过,就必须绕远路走猛兽肆虐的荒山。那个地方听说很容易死人,瘴气聚集,有去无回。
为了不让流民进来,北定不开城门让他们入内,他们也无法走到更深处。
齐询还憎恶的说道:“他们便聚集到了北定外面的山中,一直在附近作恶。”
“王叔,他们为何会突然聚拢起来,还在今日有组织的攻打北定?”
齐询也觉得奇怪,朝那些人望去:“你们就三千人,就敢动占领北定的念头?说,为首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
直到最后,才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十日前,我们所住的山寨中来了一个人,他让我们在今日攻打北定,还说了详细的计划,还说北定的粮仓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够我们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