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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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清楚月光之下,崖壁上那个朦朦胧胧的金色“佛”字时,练朱弦承认自己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了避免惊动寺内的僧众,商无庸直接御剑飞到了兽心崖的崖顶,而后徒手沿着陡峭的山崖一点点向下攀爬,最终顺利地来到了最近的一处禅窟之中。

  由于仅供面壁禅定之用,禅窟内部极为狭窄,常人只能躬着身体打坐,甚至就连转身的余裕都没有。

  无法燃灯照明,商无庸干脆伸出手去,一寸寸地在洞壁上摸索着,希望能够凑巧摸到一块尚且活生生跳动着的石瘀,然而却一无所获。

  好在这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听见商无庸在昏暗里轻吸一口气,而后停下动作,开始面朝窟壁轻声祷念起了什么。

  “……看那边!”

  练朱弦首先注意到洞窟的墙壁上隐约亮起了一点红光,像是一点烧红了的炭火,又好像是被乌云遮住了的红日。

  紧接着,那点亮光突然跳动了一下、又一下,俨然如同一颗镶嵌在岩壁上的心脏,有规律地突突搏动起来!

  这就是石瘀,是商无庸利用自己内心的一部分执念所制造出的毒物。

  在练朱弦惊愕而又失望的注视之下,商无庸取出了任无心赠予他的那柄匕首,准备将石瘀从岩壁上挖下。

  可就在刀刃楔入岩壁与石瘀间的边际时,一种难以名状的剧烈痛苦瞬间击中了商无庸的心脏,让他闷哼一声,险些失落了手中的工具。

  练朱弦叹道:“……执念在心不在石,要想从心里把这块瘀给挖出来,怕不是要经受住剐心剔骨般的痛苦吧。”

  无论如何,商无庸还是一刀一刀地,将那红彤彤、跳动着的石瘀,整块儿从兽性崖上挖了出来。

  然后,他将这块流着“鲜血”的石淤揣进怀里,又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缓缓爬出洞穴。

  山风迎面吹来,他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浸透。而此时的东方,天色已经破晓。

  作者有话要说:  练朱弦: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远房堂哥:常留瑟

  凤章君: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远方表亲:垂丝君

  常留瑟:嘻嘻嘻,大家好久不见了,十年了吧,我和垂丝君一切都好唷,幸福快乐。

  垂丝君:小常身体恢复得很好,诸君勿念,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摩诃:阿弥陀佛,兽心崖难道不是我的part?明明我才是摩尼寺的和尚。

  殷朱离:你头发都蓄起来了还装什么秃驴!

  商无庸:等等……上面这群人?!哪里冒出来的!!!我才是这个支线的主角啊!!!!

  任无心:师兄莫气,这些都是我们的老前辈,没当年的他们,也没现在的我们。

  ——

  是的,兽心崖和摩尼寺的设定,来自于《千金买骨》唷,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真是恍若隔世啊

  ——

  商无庸要准备做错事了,真是一个麻烦boy,这条支线修了好几遍,都是因为这个boy。不过看到大家为了他和无心的未来而操心,真的很开心!!各种麻烦都是值得的了~

  ——

第66章 非爱非恨

  当香窥的场面再度变换完毕, 首先登场的人物变成了任无心。

  而任无心的怀里竟还抱着一个小小襁褓,里面有个面孔皱巴巴的小婴儿,正在咯咯地笑着。

  “……燕英?”练朱弦立刻就猜到了答案。

  原来任无心捡到燕英, 与商无庸暗中前往兽心崖, 竟然是同一天。

  卯时未至,外头的天色还是一片昏黑,床上的任无心突然被一阵焦虑心悸的感觉惊醒,就此无法复眠。

  他寻思着这种没有来由的心悸是否意味着什么凶兆, 便想着要去问问隔壁的商无庸是否也有类似感觉。然而才刚偷偷地隔着门缝张望了一眼, 就发现床上并没有人。

  这之后,因为担心有变故发生, 任无心同样离开了客栈、出城寻找商无庸, 却阴差阳错地在乱葬岗里发现了燕英,一并带回到客栈里来。

  而从兽心崖归来的商无庸, 也赶在日出之时返回了客栈。面对任无心的询问, 他只推说自己半夜听见鬼哭之声, 因此在附近巡视查看了一番——对此,任无心并未起疑。

  燕英的突然降临,显然是一个变数, 却在无意中将二人的关系带入到了一个崭新又有趣的阶段。

  那么小的婴儿,娇滴滴的, 吃喝拉撒都得让大人帮助。碧云居里从未收养过弃婴,于是任无心专程山下的镇上请来一位嬷嬷相帮照顾。当然,他本人同样对燕英十分上心, 只要留在山上时,就整天往育婴堂里跑,还从各处买了一堆的衣裳、玩物堆在屋子里头。

  而在外人的眼中,向来喜欢小孩商无庸也对活泼可爱的燕英倾注了异乎寻常的关爱。那段时间在碧云居的庭院里,时不时地可以看见他领着才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小燕英蹒跚学步——当然,任无心往往也坐在一旁。

  香窥中的这一段记忆,自始至终都洒满了阳光。或许这也是商无庸与任无心之间难得美好的共同回忆。

  只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燕英由牙牙学语的婴儿逐渐成长为伶牙俐齿的儿童时,商无庸与任无心之间被临时搁置的分歧也再度显山露水了。

  ——

  接下来的这个香窥场景又是一个雨天。积水的庭院里,满地倒映着樟树叶片的绿光。

  任无心搁下手中的茶盏,道出了今日来找商无庸的主要意图:“阿英也到了该开笔破蒙的年纪,我想让师兄你收他为徒,如何?”

  商无庸的目光始终没有从眼前的账册上挪开,却反问道:“他是你捡来的,理应认你做师父才对,为何反而找我?”

  “就因为是我捡来的,所以才不想继续大包大揽下去了。”任无心叹息道,“你又不是没听说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都说阿英是我和山下女人生的,我若是再收他为徒,阿英怕是真要把我当他亲爹了。”

  商无庸依旧头也不抬,却动了动嘴角:“不好么?阿英那么乖巧,有个便宜儿子难道还不要?”

  “不是不想要。”任无心又叹一口气,“只是你也知道,我心不在这些凡尘俗世之上。有朝一日,万一我要离碧云居而去,恐怕阿英会备受打击……就像咱们的师父,虽然收了咱们为徒,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都把我跟烟蓝丢给你来照顾,我想他也是刻意想要避免与我们产生出过于深刻的情谊吧。”

  这一番话,站在任无心的角度来看,倒也都是句句诚恳、并无半点遮掩。然而听进商无庸的耳朵里,却发酵成了什么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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