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其琛刻意拉长了尾音。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许其琛这个样子,宋沅言就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挑衅,就是特别想要欺负他。
许其琛还沉浸在逗他的恶趣味之中,却毫无防备地被搂住了腰。
“法国人可不止是见面亲脸这么简单。”宋沅言一点点靠近,勾起嘴角,“我可以教你。”
他的声音很低沉,就像许其琛刚才喝掉的那杯酒,一下子就点起心里的火。
许其琛有些紧张,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又变了,完全不是刚才那个紧张到咳嗽的大男孩,“……教什么?”
“French kiss.”
没等他反应过来,宋沅言已经吻住了他。老实说,即便许其琛已经尽可能地甩掉了怯懦,可他的勇气也就止步于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已。
而宋沅言不同,他可以很快变成一个主导者,侵略者。
宋沅言的嘴唇贴着他的,两个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葡萄酒香气,那股冷清的香水已经隐隐显现出后调,是一种混合着柠檬香气的烟草味,在月光的搅拌下令人神志不清。
濡湿的舌尖舔舐着许其琛原本干燥的下唇,将它染上晶莹的色泽,然后滑过光滑的齿列,如同他那双修长的手拂过钢琴的琴键,灵巧而轻盈。
手指从衬衣的下摆进入,沿着脊骨凸起的痕迹,让许其琛在一瞬间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只能选择靠在冷冰冰的墙壁,或是他的怀里。舌尖趁此机会破开阻碍,进入到湿润温暖的口腔,轻柔地,暧昧地搅动着,搅乱一池静水。
感觉怀里的人没了力气,开始往下滑,宋沅言的手臂紧了紧,膝盖挤到许其琛的两腿之间,舌尖轻轻地撩拨着他柔软的上颚。
水声在静谧的月夜下被无限放大。
许其琛的手拽着他后背的衣服,感觉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息快要被他夺走,于是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是对方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窒息感和气急败坏让他无所适从,竟然拿起手里的手杖用力地打了一下宋沅言的腿。
对方终于放开了他,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腿,“好痛……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许其琛后背抵着墙壁,费力地喘着气,想到他最初的调戏,没好气地说道,“这是给你的学费。”
宋沅言笑出声,“那我检查检查,你学会了吗?”
许其琛举起手杖,无声地威胁着他。
宋沅言挑了挑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嘴里却还停不下来。
“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许其琛撇过脸,只觉得浑身又软又热,不愿再说话。
胸口聒噪,无法平息。
“我们回家吧。”
“这么早就回去?”
宋沅言一副不太乐意的表情,“怎么,你还想留在那儿跟谁调情吗?”
许其琛缓过劲儿,站直了,轻声笑道,“不是挺好的吗?你跳舞,我调情。”
宋沅言捏了捏许其琛的脸,“你最近真是长进了。我可不想跳了,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老踩着人家小姐的脚,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我跳舞啊。”
“你也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了,否则我以后就把你藏在家里。”他一把抓住许其琛的手,“跟我回家。”
许其琛憋着笑,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离开这个小巷。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好像眼前这个人,明明没有多少天的相处,却感觉和他已经过了好几辈子,上一世,上上一世……
再度重逢,握住了他的手。
走出黑暗处,宴会的灯光打破了暧昧的寂静,两个人默契地松开手,一前一后地走着,地上的影子却紧紧地贴在一起。
司机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出来了,“小少爷,舞会还没结束吧……”
宋沅言两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嗯,我饿了,想去吃面。”
听到自家少爷这么说,就算有太太的交代,司机也没多说什么,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
许其琛和宋沅言坐在后面,宋沅言的脚尖闲不住,一下一下地撞着他的脚尖,像个无聊至极的小孩,许其琛则是用自己的手杖戳了戳他的皮鞋尖,让他停止这种无聊的行为。
窗户纸戳破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都变得有意思极了。
“就停在那儿,你先回去吧。”宋沅言下了车,“这里离家挺近的,我们等会儿自己走回去。”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小小的面摊,这个面摊在原文中常常出现,许其琛也有些印象。
“刘大姐,两碗阳春面。”
面摊的老板娘一见到宋沅言就笑得合不拢嘴,“小少爷来了啊,诶?今天阿霖也穿得这么好看,这是去哪儿了啊?”
宋沅言找了个空的桌子坐下,“别提了,去了个无聊的宴会,可把我饿坏了。”
“好~我这就给你们下面。”老板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揭开了另一个小锅子,从里面添了两碗热乎乎的红豆沙,端给他们俩,“先喝点这个,暖一暖身子。”
许其琛很喜欢喝红豆沙,甜甜的,一下子胃里就暖和起来。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觉得有些疑惑。
“刚刚……你为什么会突然假装醉酒挡住我?”
虽然他觉得这样问不太好,宋沅言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宋沅言看了他一眼,“我本来是去找你的,绕了半天,从那个巷子后面看见你躲在那儿,本来想吓唬吓唬你的,就悄悄站到了你身后。”
老板娘端着面上来了,宋沅言给他舀了一大勺辣椒油,然后拿着勺子把自己碗里的葱花仔仔细细撇走,“然后我就听到了刘家那对母子的对话,真是狠心,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下得去手,如果当时我不那样做,咱们俩都会被发现。”
“本来那个姓刘的就看我不顺眼,要是知道他们的丑事被我们撞破了,恐怕会痛下杀手吧。”他吃了一大口面,“现在这年头,命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