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_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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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立刻就有美貌的女娘送上了酒菜,跪在他脚边奉酒讨好。苏浅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就接了。

  那女子讨好的问道:“郎君可是姓苏?您的位子在东面呢,您怎么来这儿坐了?这里可是那些落魄子弟坐得地儿……奴儿陪您去那头吧?”

  “郎君真是美貌无双……奴儿方才还看见您家长辈呢……郎君可是走迷了路?奴儿带您去寻吧?”

  苏浅听见女子在谄媚下略带紧张的声音,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对方的容貌,突然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露出了一个放肆的笑容,说:“好啊。”

第一百三十二回

  这女子似是非常熟悉这等场所, 带着苏浅在里头七拐八绕的,不久就将苏浅带到了另外一个大堂。这里明显要比外头安静得多,也高级的多。此间丝竹绵绵,座上客锦绣灿烂, 彼此之间言笑晏晏, 低声谈笑。

  苏浅被女子带到一侧看台, 有两名侍卫守在一旁, 女子屈了屈膝道了一声万福,低声说:“奴儿将贵府郎君引回来了。”

  苏浅侧脸笑了笑,柔声道:“便说是我说的, 你下去把, 今日不用你侍奉了。若是有人问起你, 你便说你被苏汦定下了。”

  那女子眼神一动, 顿时隐藏在眼底的恐惧散去,满脸喜悦道:“多谢郎君, 奴儿告退。”

  苏浅一笑, 不再理会女子, 径直入了座。

  他旁边坐了一人,面容与他有七分相似, 他转头一看苏浅, 眼中先是迷茫了一下,随即低嗤了一声:“怎得是你?阿汦呢?”

  “他回来了?”苏浅反问道, 有人来敬酒, 苏浅也不动声色的应了。“我上次见他还是在瞿塘峡, 听说他去天策从军了?”

  苏二爷似是喝得多了,醉眼朦胧的说:“去了苍云。”

  苏浅听了,想了想,突然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死呢?——之前见你,不过两三年的命数了。”

  苏二爷听了这话,心窝子都被戳疼了。他眼中醉态渐去,“真是对不住了,还活着。”

  “你突然出现在此地,定有所图。”苏二爷突然向不远处望去,那是一个明显是胡人长相的男子,穿着一身中原的长袍,看起来居然很是俊美。“是他?”

  苏浅不动声色的问:“哦?你怎生知道的?万一是其他人呢?”

  “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在此,你们这帮子江湖人还有其他的目标?”苏二爷低头看着酒杯,“什么时候动手?”

  “我想动手便动手了,我现在还不想动手——难得享受一会儿阿汦的身份,也不错。”苏浅说着,几个身姿曼妙的舞姬从他面前舞过,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将手中红绸朝他抛来,他便顺手掬了一把,任红绸自他手掌上滑了过去。

  苏二爷眼神顺着红绸一望,神色顿时一僵,低声问道:“你手上是什么?!你受伤了?”

  那红绸自苏浅手中滑过之后,露出的手背上沾满了红褐色印记,还有些干涸的血块被红绸带得簌簌地往下掉。苏二爷一把抓住苏浅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到了桌子下面:“你不要命了?”

  苏浅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来此处洗个手的,你不必担忧我对你如何——大不了,一会儿你便带着家里人先回去吧。”

  ——只是这个手,他打算用狼牙军的血来洗。

  苏浅微微倾身用烛火点燃了落凤中的烟草,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烟雾自他唇中丝丝缕缕的冒了出来,他冲着苏二爷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如我是你,我现在就派人去告诉阿汦,无论如何不要出现在这里。”

  苏二爷气得肝疼,却又无可奈何。他抬了抬手,自有人凑上来听令,他吩咐了两句后,看着苏浅又觉得头疼极了。

  苏浅抽完了烟,笑眯眯的站起身来,俯身在苏二爷耳边说:“不想死的最好马上走。”

  苏二爷听罢扭头看了一眼苏浅,苏浅唇畔依旧留有几丝温和的笑容。他开始穿梭在此地,端着酒杯,如同一个正常的世家子弟一般与人谈笑,与人共饮。

  苏二爷一怔,下意识视线跟着苏浅的脚步,结果不料与苏浅共饮之人不过三息之后便已经昏迷了过去,他那大侄子还满脸善意的道‘怕是大人醉了,着人带他去厢房休息’。他浑身冰冷,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准备离席,苏浅表达出来的意思太危险了,苏二爷根本无法判断今日这席上,到底藏了多少索命阎王。

  这般想着,他的视线在堂中晃悠,试图捕捉一些不同寻常的线索。此时舞台正中是一名身穿粉衣的美貌女子持双剑而舞,风姿灼灼,吸引了大多数的人的目光。他却恰好在舞姬一扭头的时候,看到了舞姬一个嘲讽又冰冷的笑意。他心头一惊,问左右:“阿汦呢?”

  苏二爷问:“他人在哪?”

  “郎君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在马车上了。”侍卫告诉他。

  苏二爷听了放心下来,随后就装作是不胜酒力的样子,让人扶着往外走去。

  一上马车,便见到苏汦好好地坐在里头,见他来了不解的问:“二叔,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关照我不要露面?”

  “苏浅来了。”苏二爷催促道:“回去再说。”

  “啥?小叔来了?”苏泯满脸的疑惑。“来就来了呗。”

  “你小叔是来杀人的!”苏二爷实在是没忍住,催促了车夫几句,与苏汦说:“怕是要不太好了。”

  “嗯?”

  “你等着看明日的邸报便知晓了——快些回家。”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平康坊中便传出一声了尖叫声。

  那尖叫撕破了天空,也撕破了两方之间微薄的平和。

  舞台正中的舞姬正持双剑而舞,听到这一生尖叫,想也未想便横剑将面前一人的头颅斩下!一旁捧酒侍手腕翻转,手持一枚漆黑的泛着幽蓝暗光的薄刃,轻轻地在面前诸人的喉中一抹。冷锐的小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将场中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一箭穿喉。

  苏浅信步在人群中,一手甚至还捏着一个酒杯,皱着眉头看着饮下他毒酒的狼牙军官被不知何处来的小箭一剑穿喉。

  他粗略一看,发现这百来人的堂会里,竟然就有二三十名杀手。

  “大人小心!”周围有护卫扑向了安庆绪,将他牢牢的护在了身后。紧随着的,就是一声奇诡的听不出男女的怪叫声:“原来是在这儿……倒叫小老儿难找!”

  紧接着便有几道灰影冲向了安庆绪。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有人见苏浅一人独立,衣着华美,便以为是座上之客,几个狼牙军与护卫来团团将其围住。“这位大人还请跟我们走,安全为上。”

  苏浅不点头也不摇头,随着他们往外突围着,偶尔下个黑手,倒是觉得难得的快意起来。

  “老子来收人头,五文钱一颗!狗官翻倍!”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带着一阵狂放肆意的笑声压过了场上的尖叫。话音一落,顿时喊杀声又四起。“大伙下手注意,可别伤了自己人。”

  “自然!你以为都是你么?”粉衣女子双手持剑,几乎无人能入她三尺范围内,可惜这等君子之器硬生生被这姑娘舞成了铜环大砍刀一般,一剑一个,好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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