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了。”诸葛瑾摊了摊手。
“你!”黑衣人闻言不再客气,“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哈哈哈……”诸葛瑾闻言忍不住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这天下还没有他走不掉的地方。
皇宫尚且如此,更何况不过是个小施手段的破竹林。
“给还是不给?”黑衣人四散开,作扇形围住银辉下一身粉的诸葛瑾。
“我都说我送人了。”诸葛瑾再摊手。
“你……”黑衣人将信将疑,“给谁了?”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东西是我的,我爱给谁给谁。”顿了顿,诸葛瑾又道,“至于他要怎么用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劝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若是坏了那位大人的好事,有你好受!”
“我诸葛瑾送给朋友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可能。”
“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夜凉如水。诸葛瑾体内杀意迸开,他昂首傲然轻笑,冰冷的杀意让那群黑衣人几乎连血液都冻结。
他是不喜欢沾染血腥,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杀人。
他之前是因为轻敌被这群下三滥阴了,才会那般落魄狼狈,才会去找那家伙救命。
一想到某个一脸乖巧的人,诸葛瑾气息就是一乱,只觉得脑袋上被拳头揍了的地方隐隐作痛。
竹林暗处,陶驰屏住呼吸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询问身旁的人,“将军,我们不出去吗?”
一旁带鬼面的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张写了地点与时间的纸条,思索片刻后摇头。
他原本已经休息,是一阵突然的破空声惊醒了他,他反手一握,便抓住了从窗外飞进来包着石子的纸条。
随后他一路尾随那一身粉衣的男人来到这里,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跟着他们。”
“那那家伙呢?”陶驰看向月色下沾染了一身血的诸葛瑾。
“……不用管他。”
面对杀红了眼的诸葛瑾,那群黑衣人很快便面露惊恐,他们惊讶的发现之前布置的迷香还有陷阱竟然都不管用了。
人数折损过半后,他们本能想逃,却根本无法逃脱形如鬼魅的诸葛瑾。
又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后,只一人捂住重伤的手臂狼狈跑出林子。
见诸葛瑾没有追上来,那黑衣人为自己的侥幸松了口气,却不知道隐藏在黑暗中的另一群人已经追了上来。
伴随着外面晨练声势浩大的号子声,许君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起了床,正准备出门,平安便拿了一封信过来,“少爷,这是早上在桌上发现的。”
许君接过信封,看清楚上面诸葛瑾的字迹后,他清醒了几分。信上短短写着两句告别的话,其余的事情只字未提。
去食堂时,许君才听说驻扎在附近城中的那些禁卫军,昨夜突然发现了诸葛瑾的身影,悉数追着他离开了。
听着四周议论纷纷的话语,许君抱着大馒头皱着眉,难得的认真反省着自己之前是不是对那还有点儿良心的家伙下手太狠,也许他应该揍轻点?
鬼面将军得知这消息时是在早会上,他已决定亲自护送玉玺回宫,跟踪黑衣人那边暂时交给了陶驰。
诸葛瑾那多此一举的举动是何用意自不用说,虽然他间接替许君解了围让他松了口气,可莫名的也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议事大厅中,鬼面将军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他说服自己只是因为许君是晋祁让他照顾的人,所以他才放在心上才如此在意。
他要离开营中护送玉玺回去,营中的事情就必须先有一番交代和安排。
交代完,鬼面下的人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出发,门外便有士兵来报。
“报,将军,山里探子那边传来消息。”
所谓山里,指的就是盘踞于附近边境山脉中的那群土匪。
军队虽然无法把他们一举拿下,但在这样重要的地界显然也不可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眼线的安排自然是必要的。
“那群家伙又来了?”众副将一听到那群家伙的消息就恨得牙痒痒。
“不、不是……”来报的士兵有些犹豫。
“出什么事了?”鬼面将军问道。
“秉将军……”士兵一张脸变得扭曲,“据山里的探子来报,那群人……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众副将不解。
那士兵的脸色越发奇怪,似乎想笑可又不知道该不该笑,半晌后他才憋出两个字,“泻药。”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莫名奇妙和茫然。
“说。”鬼面将军目光冰冷。
那士兵一个寒颤,深吸一口气后把收到的线报说了出来,“据山里的探子来报,他们在咱们这里抢了东西回去开庆功宴的时候,庆功宴上一群人全部中了泻药,几百个人都突然开始拉肚子,几乎无一幸免。”
听了那士兵的话,屋内的众人都沉默了。
好半晌之后,众人才一脸扭曲地看向屋内其他的人,试图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群家伙每一次从他们这里抢了东西之后都会大张旗鼓的开什么庆功宴,这一点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他们恨得牙痒痒气得不行,可却无可奈何。
如今却突然有人告诉他们,那群家伙在庆功宴上中了泻药全部拉起了肚子……
且不说那山上有没有几百间茅房,不说那满山遍野飘荡的臭味,光是想想那一幕众人就忍俊不禁,万分的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