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光别开,再次给自己倒一杯茶。
今天喝的茶,是平时回来后喝茶的三倍。
白承修哑声道,“我今天去朝上,想到一件事。九月二十八,是齐王的生辰。”
流光一惊,脱口而出,“齐王?三皇子言谨如?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很阴险的,也很喜欢陷害别人。”
心里默默的想,那人和你一样阴险。
白承修微微一怔,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记得?”
流光的语气,分明好像是自己以前就认识言谨如似的。
流光一呆。
他对言谨如的了解,就是十四年前那一次。
言谨如外表恭谨和悦,但是其实算是很阴的一个人。
在那段时间里,流光不止一次听到他挑唆二皇子言谨瑞那个比自己还笨的笨蛋。
他头皮发麻。
糟了……竟然露馅了……
作为一个失了忆的刺客,他的确是不应该知道言谨如是什么样一个人的。
他紧张起来,不敢看白承修,支吾道,“那个,你也知道我喜欢到处打听事情……”
白承修皱眉。
这个人现在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撒了谎的样子。
撒谎也没谱,他府里的下人敢议论朝政?
他看着流光,缓缓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流光心神巨震,立刻发誓,“完全没有!绝对忠心!”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呜呜呜……
我要活命全靠你了……
白承修皱眉看着他。
撒谎就被人看出来,也太……没心机了吧,反而让人产生一种信任感。
他在心里算计,要是流光本来没有失忆,这段时间只不过是装傻在获得他的信任,那流光一定是一个心机十分深沉的人。
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人,戏做的这么好,是不可能如此轻易而愚蠢的露出疑点的。
想到这里,他安下心来。
这个人……绝对有疑点……
只怕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
但是,应该还是可以信任的。
他到底在隐瞒自己什么呢?
白承修道,“齐王居心叵测,我与他一直都是表面客气,暗里防备。”
流光心道,他们两个阴险的人在一起笑里藏刀的样子,自己想象也想象的出来。
白承修继续道,“他每年的生辰,我都是送上一份厚礼,再假称自己生病不能去。没想到,今天他特地来告诉我,叫我去赴宴。”
流光睁大眼睛,“九月二十八的行动,指的就是齐王生辰的事情?难道齐王和组织有关系?”
白承修哼一声,“那一天,必然会有大事发生。你等着吧,接下来必然有人找你接头,叫你劝说我去赴宴。”
流光皱眉道,“我劝说你?我是什么身份?能劝说你?”
白承修轻咳一声,“现在府内府外已经传开了,我……最近收了一个男宠……”
流光诧异道,“你收了男宠?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白承修轻咳一声,再次给自己倒一杯茶,仰头喝掉。
怎么告诉他呢?
他会不会打自己一巴掌?
流光仔细的把府里大大小小的人想一遍,“除了我,也没有新进来的人啊。”
白承修再喝一杯。
好蠢啊……
流光脸色阴沉起来,呃……难道……
他恍然大悟似的叫一声,“为什么一定要叫男宠?叫随从什么的不可以吗!”
白承修不说话。
你自己叫别人误会的,又来怪我了。
流光想了一会儿,忽然欣慰道,“那就是说,我以后要天天和你睡了?”
也没什么不好,坏蛋的床比自己的要舒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