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突然有装潢公司的人偷偷到访,将那间袁野本以为无可救药的地下室弄得齐齐整整、温暖舒适。
湿漉漉的地上铺上了光洁的板砖,坏掉的水道也修好了,排气机也装上了,室内的空气清清爽爽,再也没了长久以来那湿哒哒的黏腻感。
因为冬天到来,地上就铺上了厚实的毛毯,墙壁重新粉过,也黏上了毛茸茸的东西,大片大片的一看就很温暖。
那张木床被工人们扔垃圾桶里去了,换上了一张差不多把整个地下室都占满了的床,上面是柔和的被子,和暖的布料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柔润的光泽,袁野十分病态地将它放在脸上猛蹭。
“张君殁!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怎么办呢?我可是只能把你当哥哥的!你不要怪我哦。”袁野心里感动,忍不住给张君殁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男人轻笑:“又怎么了?我这几天哪里又刺激到你了?”
“嗯?不是你叫人来把我家重新弄了一番吗?”
“哈?哼,不是我!”男人重重挂断电话。
切,那小子开窍了嘛!可是自己现在怎么会这么不舒服?明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啊!唉!袁野你个惑人的妖精!
装修后一个月袁野都被张君殁拉着住在了他那里,说什么装修材料有毒会得白血病,袁野也知道,干脆顺水就推舟接受了他的好意。
但是叫人来装潢的是谁呢?袁野还是摸不着头脑。
直到几天过后,找不到人的张君临唬着个脸来砸他哥哥家的门,他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小少爷做的事情,心里直呼人同命不同,世界上就是有人生下来就不用为钱发愁。
两人合伙折腾了袁野一宿,弄得他羞愤欲死,一方面担心心爱之人会嫌他太过放荡,一方面又担心这人这么放心地和他哥哥一起玩弄他,是不是根本还把他当成个玩具。
心念辗转中,袁野不禁愁肠百结。
他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更想不通为什么能接受两兄弟同时加在他身上的恩爱。
难道我其实是个变态?
袁野满心惶然地想着。
这边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自处,那边的两兄弟吃饱喝足开始暗暗较劲。
“哥,袁野是我的。”张君临闭着眼睛说得顺溜。
“臭小子,言情剧看多了吧?你喜欢他吗就说人是你的?!”
“那你呢?你喜欢他?!我记得你几个月前还不认识我们吧?!爸妈刚把你从国外放回来吧?!”
爸妈?哼,一厢情愿的小白痴!
“喜欢?我爱他!你要是敢说你也爱他我就把他让给你。”
“我。。。”张君临睁开眼睛皱着眉。
“好好学习吧小兔崽子!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定再说!”张君殁将他的头推到一边,起身去浴室寻找袁野。
剩张君临一个人陷入沉思,双手在被中紧握成拳。
喜欢?凭什么要喜欢他?他跟我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吗?
他有为我做些什么吗?他甚至连喜欢我都没胆说出口!
不,哥哥,我不会放下心去随便喜欢一个人的,因为只要我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前提是那人足够资格赢得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求,打滚,一张滚来滚去的方形头巾,嘤
☆、在袁野家
记忆里初中那段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等袁野稍稍学会破罐子破摔时,寒假来了。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回到了乡下老家,破罐子破摔个鬼,再被那两兄弟分别这样那样,然后再一起那样这样,他这老脸干脆就别要了!
虽然对下课后越来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君临及叶檬还抱有很大的疑虑,但他还是决定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身体都要散架了还追个毛线爱人啊!
然而没想到他前脚回到家,张君临后脚就跟来了。
看着面前背着背包,裹着羽绒服,脚上却蹬着一双糊满烂泥单薄鞋子的少年,袁野的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要知道他家住得那叫一个偏僻,深山老林中一般,要不是前几年从城里修了一条比羊肠稍微宽那么一丢丢的土路进来,根本就是与世隔绝了。
“没什么,顺着地址就找过来了。王妈也真是,非说什么要保护学生隐私不告诉我你地址,后来我找王爸去,一下就把他搞定了。”
张君临说着,十分自来熟地进了院子,一双眼睛相当陶醉地看着四处环绕的远山,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活像一个来旅游的徒步爱好者一般。
袁野无语,见他神明大人难得风尘仆仆,也不多问了,忍住内心悸动乖乖跟他进了他家那小瓦房。
前世不是没有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的,心爱的人因为见不到自己而挂念,突然有一天站在他家门前之类的。
但那时候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说这遥远的路程,就凭他跟张君临之间话都没讲过几句的关系,这人会来看他才是有鬼!
“妈!我同学来看我!”
嗷!真是郁闷,张君临我记得你不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你到底来干吗的?!我家这破房子。。。
你怎么就不怕你那可怕的保姆拿刀杀过来吗?!
“啊!小野的同学啊!真是俊俏的孩子!来,来坐,阿姨给你泡茶喝!”
袁野妈妈笑开了花,匆匆忙忙从房间里端出饼干啊瓜子啊之类的小食来,顺便为张君临泡了杯浓浓的绿茶。
“这是阿姨家自己种的茶叶哦,这里还有一些果子,不要客气慢慢吃!有什么事跟小野说,阿姨去厨房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