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冷眼看了几秒钟,便转身走开。
随便打成什么样子,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秦非进到楼道,刚要随手关电子防盗门,江宁快速地从门外挤了进来。
“秦非……”有些嘶哑的声音,带着未加掩饰的急切。
秦非本来因为喝高了,头有些晕,但此刻见到江宁,也瞬时清醒了。
江宁戴着一顶棒球帽,大帽沿遮住了半张脸,穿一件普通的帽衫,站在楼道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一向干净整洁的下巴上布满胡茬。
与秦非一身精炼的西装相比,江宁看上去憔悴极了,这哪像是二十岁的青年,跟老了十岁似的。
秦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地看了江宁一眼,缓缓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江宁的呼吸有些急促,“秦、秦非……我们谈谈,好吗?”
几乎是一种恳求的语气,秦非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平时那个清冷的江宁说出的话。
“你跟踪我?!”秦非开口,说出的是冰冷指责的话。
可是这话听在江宁的耳朵里,却如同久旱逢甘雨那般痛快,他还以为秦非会严词拒绝,或者干脆不理他转身走掉。
也直到这一刻,江宁才悲哀地发现,原来只要秦非愿意面对他,哪怕是骂他,他都会甘之如饴。
“我……”江宁微微垂下头,“我只是担心你,毕竟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家。”
“江宁,你有完没完!!!”秦非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江宁顿时一怔,寂静的楼道里,秦非的吼声显得特别突兀,声音里充斥着对他的不耐烦。
江宁看着秦非,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一点一点黯淡下来,刚刚产生的那一丁点激动心情即刻消失了。
天知道,他也想完、也想了结,可是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要跟秦非形同陌路,甚至有可能秦非会恶心他、膈应他一辈子,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我说过,咱俩没完!”江宁阴郁地道。
“没你麻痹!”秦非的怒火冲了上来,“你他妈真够贱的,咱俩都这样了,你还能腆着脸贴上来!”
江宁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颓然地说道:“对不起。”
“别!”秦非摆手道,“您可别这么说,您要是这么说了,我哪还好意思整你啊?!”
“如果整我能让你痛快,那你尽管动手!”
“呵……”秦非冷哼一声,“你要这么说,我不动手还真挺对不住你的。”
“秦非,”江宁有些无奈地道,“真的一定要跟我闹成这样吗?难道你我之间,就不能……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处了吗?”
“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以前!是你在我身边装模作样,其实心里算计着怎么坑我的时候?还是你在我的房间里装摄像头,准备随时给我来个艳照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