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卿满脸诧异,拾了柴火来的冬阳看三人眼看向常东来:“常将军。”
常东来拱了拱手,算是照面。
朱礼摇了摇手上的折扇,微微笑道:“叫我老爷吧。”指下吴平生:“这是吴老爷。”收了折扇看两人是又拾柴火又钓鱼的,说:“你们这是打算烤鱼?正好,老爷我中午也没吃饱。”
易云卿听了一头黑线,身为皇帝却说没吃饱?御厨还要不要活?
冬阳看易云卿一眼,意思是让他拿主意。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易云卿做为朱礼的臣子,皇帝说饿了他能说不吃?“只要老爷不嫌弃,微臣这就准备。”
冬阳眨了眨眼,看朱礼一眼默默的转身去收拾柴火。
常东来自选去钓鱼,吴平生则跟冬阳一起收拾钓上来的鱼,去鳞扒去内脏,再抹上调料,用捎好的木枝插好放火边烤。觉着鱼还不够,易云卿捡了石子去林子内给大伙表演了一次敲晕野鸡的戏码。
常东来是见过的,立时酸溜溜的。朱礼跟吴平生没见过,一幅很想学的惊奇模样。
易云卿狭促笑下:“老爷,师父在这里,我这徒弟可不敢造次。”说着碰了碰正在给野鸡抹调料的冬阳。
“哦?用石子打猎的绝活还是你教的?”朱礼好奇看向冬阳。朱礼其实对易云卿这闻名京城被贵妇内宅羡慕的男妻很是好奇,可是一直苦于见面的机会,今日一见,发现真没特殊独特的地方。真要说的话,那就是性子中那份沉敛的朴实吧,还有那份宠辱不惊,明明都已经知道他是皇帝了,可面上却是不显也没常人所见的阿谀奉承,心性还是不错的。
“……这是我爹教我的。大少爷悟性很好,只用几个月就学会了。”冬阳实话实话,手上却是不停,把野鸡抹好调料再塞些野菜放空鸡肚里,用大树叶包了封上泥土埋入地下升上火。
“那下午教我。”
冬阳迟疑下点头。
巴掌大的鱼被烤的焦脆喷香,扒出泥土里的野鸡鲜香滑嫩,勾引的一众忍不住的吃了七八分饱。饭毕,冬阳收拾东西易云卿用竹桶装水灭火堆,尔后拿着弓箭入林子里猎物。
一众五人包括朱礼都是用箭能手,箭无虚发只花一个时辰就射杀了两只鹿三只獐子野兔野鸡若干,可谓收获极丰。
回程常东来看那两只肥鹿直流口水,张嘴就是如何吃鹿肉如何好吃,尔后说起冬阳做的鹿肉锅子更是口水横流。
易云卿在后猛给他打眼色,结果常东来硬是当没看见一个劲直夸,颇有不说服朱礼留饭就不罢休的样子。“……老爷你是不知道,嫂子的肉锅子本来就做的好,再加上今儿鲜美的鹿肉做食材,我想想就留口水。”说着还装作流口水的馋嘴模样。
“你以为老爷我就跟你一样是个贪嘴的?”朱礼不怀好意的看常东来。
常东来嘴巴一僵,干笑:“……微臣说错话了,打嘴。”
“那就是嘛老爷可不是那等贪嘴的人,”朱礼戏谑眨眼看向易云卿:“不过易卿呀,常将军这些话可把老爷我肚子里馋虫给勾起来了,要不,今晚上就在你那凑合一顿?想必易卿不会小气舍不得那点油盐吧?”
易云卿很想点头,说:微臣真舍不得那点油盐。可这话能说吗?除非他被人调包了。“老爷肯光临那是微臣的荣幸,只是怕冬阳做的味道不合口味老爷吃不习惯。”
“无碍,喜欢吃就多吃点,不喜欢吃就少吃点呗。没吃饱大不了回去加餐,老爷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饿着自己的。”朱礼说的轻松,可没想过他若留饭那易云卿要做多少准备,吴平生为了安全又要花多少心思。
易云卿心里暗抽祸首常东来,面上却是微笑拱手礼遇了一番。说话间易宅门庭已在眼前,易云卿先行下马领着一众从正门入,不过人影却是不敢越过朱礼去。
这是对皇帝的敬畏,可才一入门从那厢就快速跑来一小厮,人都没看清就跪在地上行大礼,嘴里喜道:“奴才给主子道喜!”
如果是往常,易云卿身为主人理该走在前头,可今儿情况特殊所以小厮这一跪就刚好跪在朱礼面前。
朱礼怔了下,仰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