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奎香摸黑爬楼,中途摔了一跤,幸亏陈逸帆跟在身后挡着,否则,恐怕会滚下楼梯。
陈逸帆在黑暗中摸索着扶起陈奎香,担忧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摔成这样,除了家里人,有谁会心疼?”
陈奎香推开陈逸帆,闷不吭声地继续爬楼。
到了三楼,阴暗、狭长的楼道里孤零零地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照得石灰剥落的墙壁更显破败。
陈奎香一瘸一拐地走着,半道上踢到了一袋垃圾,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到对面的墙上。
陈逸帆觉得,这人简直有自虐倾向,心里暗暗恼火。
陈奎香停在了一扇油漆剥落、锈迹斑斑的门前,将门拍得啪啪响。
她拍了好一会儿门,引得邻居们纷纷开门探头出来查看,董一诺才揉着眼睛过来开门。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秋衣、秋裤,肩上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袄,脚上穿着一双老旧的棉拖鞋,看样子似乎刚刚被吵醒。
“你怎么又来了?”
董一诺声音嘶哑,语气很不和善。
“不是跟你说了,我不舒服,想好好睡一觉吗?”
陈奎香用力拉开房门,强行闯进屋里。
董一诺正想发作,突然看到陈逸帆跨进门来,不由得怔了一下。
“你是……陈逸帆?考上长陵中学的那个?”
陈逸帆轻轻关上门,淡淡地说道:“我小姑担心你,上楼时摔了一跤,差点滚下去,刚才走路一瘸一拐的。”
董一诺借着头顶的灯光打量满身尘土的陈奎香,语气有所缓和。
“我身体不舒服,脾气不太好,不想牵连你。你先回去吧。等我好了,我会找你。”
陈奎香目光如炬地盯着董一诺,以干哑的嗓音问道:“你哪儿不舒服?屁/眼/儿?被男人捅的?”
董一诺大惊失色,虚张声势地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脑子有病吧?”
“你在发慌!你在害怕!”陈奎香一步一步逼向董一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喜欢男人,为什么还要骗我跟你上床?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蠢货?任你玩弄?”
“神经病!”董一诺骂了一句,看向站在门口的陈逸帆,“赶紧带你小姑回家,她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你!”陈逸帆冷漠地说道,“不管你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我都不关心。但是,你竟敢骗我小姑,竟敢这么伤她,我就不能饶你!”
“你们脑子有病吧?大晚上的跑上门来血口喷人?”董一诺怒道,“给我滚出去!陈奎香,我们吹了!”
刹那间,陈奎香突然像头愤怒的母狮一样撞向董一诺,将没有防备的对方扑倒在地。
董一诺屁股着地,登时惨叫起来。
陈奎香一把扒掉董一诺的秋裤、内裤,不顾对方慌乱的反抗,强行将其翻过来,直接扒开那布满青紫淤痕的屁股。
陈逸帆暗道一声“太猛了”,快速从系统空间里拿出照相机,打开闪光灯,对着那惨不忍睹的屁股一通猛拍。
董一诺被陈逸帆的举动吓坏了,嗷嗷叫着,疯了一样地挣扎起来。
陈奎香毕竟是女人,力气不足,一下子就被董一诺甩开了。
陈逸帆收了照相机,箭步冲上去,一脚踢翻想要爬起来的董一诺,又冲着对方的腹部狠狠踢了几脚。
“王八蛋!竟敢害我小姑!我明天就把照片送到医院,告诉大家你是个恶心的骗子!你等着被医院开除吧!”
董一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颤抖着声音哭喊道:“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不是骗子!我是被人害的!不是自愿的!求求你们!把照片还给我!我不能丢了工作,不能没有钱!”
陈奎香爬过去狠狠扇了董一诺一巴掌,痛骂道:“你骗我跟你上床,还敢抵赖?”
“我可以娶你!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我现在就娶!明天,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董一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陈奎香。
“奎香,嫁给我!”
“呸……”
陈奎香往董一诺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就算一辈子当尼姑,也绝不嫁给你这种混蛋!你给我滚出人民医院,永远别让我看见你!”
“你们都逼我!都逼我!”
董一诺喃喃叫着,突然暴起,死死掐住猝不及防的陈奎香的脖子。
“该滚出医院的人是你!丑女人!*!荡/妇!”
这家伙真是疯了,光着屁股、腿上挂着秋裤,就敢暴起伤人。
陈逸帆冲上前对着董一诺受伤的光屁股狠踹。
董一诺惨叫着松了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陈逸帆这次不再留情,抡起脚猛踢董一诺的屁股,把对方踢得鬼哭狼嚎。
陈奎香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想到董一诺刚才想要掐死自己的凶狠模样,想到他骂自己的那些脏话,痛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被这么个混蛋骗走了身心,在悲愤与恐惧的双重折磨下忍不住嚎啕大哭。
或许是屋里的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周围的邻居。
急促的拍门声响起,夹杂着嘈杂的呼喊声。
陈逸帆知道无法息事宁人,奋力踢了一脚董一诺,走过去开门。
“吵吵什么?”一个高大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堵在门口,恐吓道,“已经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