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惊满,”赵暖舟坦然一笑,竟是放下了手中的剑,道,“我的命在此,要拿便拿去,只不过这剩下的人,不准许你动他们。”
话说至此,赵惊满冷笑,却是点头,步步紧逼上前,
赵暖舟后退,直至崖边。
嘴角弯起,然后就是纵身一跳。
赵惊满仰首,睥睨着这一切,苍茫天地,皑皑白雪,那下落的人影消失至不见。
他的眼神有了些许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拜见堡主!”先不知是哪个亲信开了口。
然后纷纷皆接口道。
唯赵暖舟的几个亲信眼含泪水。
那又如何,赵惊满笑笑,这辈子他被压抑的前半生,总算有了回报。
空山,空崖。
一身红衣,那人执着伞,伞上几尾锦鲤的图样,已被落雪覆了半。
红衣者发如瀑,肤为雪,冰为骨。
他瞥了一眼在自己脚下倒着的人,长久,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
后,时人言,赵家堡的赵大侠送葬之日遇风雪,不慎跌落万丈深崖,踪迹无寻,便是尸骨无存。
这消息传出不久后,面具城的婢女亦在传着些碎语,说的便是面具城中多日栖居的一位妙人离职了,多少令人可惜。
又两月,武林盟盟主过世,众人举贤,波动几日又重返平静,日子照过,波澜不惊。
再后来……
时间恍然,瘦湖画舫,正是阳春三月之景。
船头一戏耍着的少年……或者青年来形容更贴切些,戏耍的青年脚上的银铃叮叮当当,边上蜷缩着的双条青蟒似被日头暖洋洋搅得无精打采。
不多久,画舫内又走出了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搂过青年的肩,照旧用手将他的脸描摹过了遍,他看着这个和五年前并无太大变化的人,嘴角不禁上扬。
舫内,一红衣男子半坐半依在位上,有睡眼惺忪之意,面若桃花,随意撩开了帘,瞧见外头绿柳红花,有年轻女子在堤岸水边轻笑,日头渐暖,湖中有几只绒黄的小鸭,分外可爱的模样。
另一墨衣男子提起茶壶,斟了半杯,递过,道:“清清嗓,叫阿辞等等给你弄些清淡的菜色,睡了半日了,感觉如何?”
红衣男子笑笑,眉眼弯起,道:“若不是你,我怎么睡到现在?恩?”
墨衣男子笑笑,道:“若不是有个人对我说想玩新花样,我又怎么会失了分寸?真的是好冤枉……”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赵暖舟。”东方不败扬眉,佯怒道,手下却乖乖接过了茶水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