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开始,李漠那爹就是这算正常之人中的一个。
但后来,他越赌越大,越赌越输。
于是,这次李漠的被逼到来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刘潇潇瞥了一眼少年手中的一篮子鸡蛋,笑道:“娃,你别拿这些玩意儿来糊弄我。”
同时,其中一汉子操起了那柄刀,也是笑眯眯的表情。
李漠看了一眼自己那挣扎着的爹,又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宋四,最后将视线对准了那聚在一起笑眯眯的三人,眼中有了一丝红通通的迹象,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那篮子鸡蛋,直直给几人跪下,口中道:“行行好!”
女人摇摇头,道:“行不得好,这年头行不得好,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
她眼中有狡黠的光芒流动,但少年误将其视为了心软,忙问:“啥?”
女人“哈哈”一声,道:“我晓得,城里头的公子馆会对你发发善心行行好的。”与此同时,女人轻轻挥手,俩汉子捏住了拳头,半是起身的姿势。
李漠听此,急急地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眼他爹,竟咬牙夺门而逃!
“追?”一汉子问道。
女人摇头,道:“让他自己想想。”
另一汉子却说:“不妥,你看他这反应,就是再想十天也是不肯吧。”
女人笑笑,道:“那好,你们就去把他拖回来吧。”
躺在桌上被缚住的男人吚吚呜呜中流淌下了热泪,这一刻真是尝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
李漠夺门而逃的时候,那大黄狗扑上来差点咬住了他,可他这刻腿脚无比快,竟生生把那大黄狗给甩在了身后。
胸腔的心脏简直像快要爆裂,冷风又再奔跑中在脸上开了新的口子,偶有几个行人见他没命狂奔,最多也就摇头叹息。
他一路狂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自己的脚再无直觉,他才停下。
停下的瞬间,他有了一丝发懵。
眼前蜿蜒的石阶上生了些许的植株,那不长石阶上伫立的屋子显得孤零零,冷淡到几乎没有了人气。听说,这北街的旧屋,久无人居,但却在五月份的时候,被一个男人买下。
似乎听到了身后汉子追逐的喊声,他咬咬牙,迅速地上了石阶。
屋子不小,却有些简单到鄙陋,从小院到前厅,都是空荡荡的。
李漠正欲寻处地方躲起,却有个声音好像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叫唤,不停地诱惑着他往更深更深的地方去。
他感觉自己是中了邪,后来发生的事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口子,吞了口唾沫,朝内室走去。
“不要往前走了。”他的理性这样叫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