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爷就再好好想想,时间不多,可要快点了。”碧水说。
“嗯。”吴瑕敲自己的脑袋,“老爷寿辰,二爷是一定会回来的,我这个猪头,竟然忘记了。”
虽说萧老爷的这次寿辰没有准备大办,但是提前三四天,府里就开始张灯结彩的布置,下人们出出进进,热闹非凡。萧老爷生日前两天,萧云回府了。黑瘦的外表让府里两个大头头心疼不已,忙不迭的叫大夫过来诊脉,流水般的赏药材赏补品。
吴瑕自然也是恨不得一天五餐的给萧云食补,补的萧云鼻血长流,夜里拼了命的折腾。第二天吴瑕捂住脆弱的屁股,含泪交代厨房,二爷身体很好,饮食还是正常化吧,人参鹿茸雪蛤什么的还是少放点。
萧云去和萧老爷汇报工作的时候,也阐述了一下关于大凤山靠岭南那边的规划,萧老爷拂着胡子点头,“这个你负责,你自己全权做主。”
萧云又无比自然的说,“这个设想最先是瑕儿提出的,他对庄园建筑设计也往往有奇思,我想,等修庄子的时候就让他去提点一下。”态度非常公正,一点都没有想和自己媳妇在一起的私心。
萧老爷看他的表情发笑,“如果你觉得瑕儿上山能对你有帮助,就让她上山吧。”
“谢谢爹。”萧云一本正经的说,“等路修好了准备建庄子了再让他上山吧。”
“你自己看着办。”萧老爷说。
萧老爷寿辰当天,宾客似云来,男宾在正堂,女宾在花厅,管事在二门口高唱礼单。萧老爷的所有儿子女儿都一大早就穿着新衣去萧老爷住所磕头拜寿,送礼。
吴瑕送的礼物是一个老人的手记,配套一张粗略的海图。这个老人也是个传奇,襁褓之间就在海上流浪,等到成年后想要回家,朝廷禁海,只能望家归不得。在海上漂流了几十年,直到本朝海禁稍松,这位老人才能重回故土。他的故事在东西州都传遍了。但是没人知道这位老人也是一个博学之人,在回到故土后就想写本书,讲述他在海上飘荡的那些岁月。
而这事机缘巧合下被吴瑕知道,吴瑕边派人在他身边候着,以期能得到第一手手稿,吴瑕承诺,会将书稿结印成书在大江南北发行,让热爱大海的种子在人心中发芽。因为当时还在禁海期,还真没有几个人有吴瑕这么胆大,敢印这样的书,而敢印这样书的人当时又远在千里之外,丝毫不知道此事,这就被吴瑕捡了个漏。
当然,如果正式发行开卖,怎么也得等朝廷开海禁后。吴瑕既然想到要用这个来讨好萧老爷,就只能让人誊抄了一份。
萧老爷认真的翻看,他相信吴瑕不会送一本无用的书给他。果然,萧老爷翻看两页后,就神色惊喜,再翻开到后页画着的海图,不可置信的说,“这可是东洲那位郑老爷子所书?”
吴瑕含蓄的点头。萧老爷哈哈大笑,“这个好,这个好。”
萧雷的笑容几近龟裂,难道他花大价钱大精力找的象牙雕的海船还比不上那本破书。但实际上萧老爷确实只对那精美的象牙雕表现出很表面的喜欢。
等早上吃了寿面后,儿子们在前头迎接招待宾客,女眷们在后宅招待女眷。吴瑕作为两者之间的联系,一会儿在前面接待男宾,一会儿去后院让老太太捏脸,不亦忙乎。
戏台子依依呀呀个没完,酒桌上饭菜酒水也流动个没完。人声鼎沸,举着酒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吴瑕被人灌了两杯酒,见机不对,溜到花厅去,陪女人吃饭去了。
正热闹间,就见姚氏身形晃了两下,软软的倒下去。吴瑕连忙上前扶住,让人去请大夫,谴责的眼光却时不时扫向萧王氏。今个儿一天,萧王氏就没让姚氏坐下来过。这样的聚会,一般姨娘是不出来的,既然姚氏出来接待,就说明老太太和老爷都同意了的,在座的女眷又谁不知道姚氏是差点就成为平妻的如夫人,在萧府的脸面实在不是一般的姨娘。姚氏进退有礼,举止得当,也没人有不长眼的把姚氏当普通姨娘看。萧王氏在这样的场面下还给姚氏没脸,实在是落了下乘,没了主母的气度。
花厅很是慌乱了一阵,大夫很快就来了,诊断后出来对老太太拱手贺喜道,“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如夫人这是有喜了。”
老太太大喜过望,“是真的?”
大夫说,“夫人脉象快有两个月了,胎脉平稳,健康的很。”
老太太忙让人打赏,还着人去前头告诉老爷这个大喜事。萧宅已经很久没有小孩诞生了,第二代的萧风萧云都成亲了,但是李慧兰久没消息,吴瑕是个生不出的,倒是让姚氏给萧府添丁了。
前去报喜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喜气洋洋的,今天的赏钱真多。那人笑着对老太太说,“老爷听了非常高兴,说是全府下人赏一个月的月例。老爷还说了,如夫人这一胎不论男女,生下来后如夫人就入族谱,行平妻。”
室内静谧,萧王氏手中帕子的撕裂声格外明显,老太太内含警告的看她一眼,对着四方宾客笑着说,“早该这样了,容儿是个好孩子。”
女眷们纷纷称赞老太太有福气,室内一阵和气。萧王氏气的脸色青白交织,实在装不出贤良的样子,准备告退去休息一下,李慧兰当时真站在萧王氏身后,萧王氏嫌她挡了自己的路,在没人看见的角度,狠狠的拧一下李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