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铁心兰锤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双刀,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黄蓉嘻嘻一笑,“你这人好生无礼,我爱往哪里去还用得着知会你么?倒是铁姑娘,半夜三更潜伏进江府杀人,你可真......善良。”
这句话是噎地铁心兰哑口无言,黄蓉的脾气可不好,被人骂了还以德报怨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逮着机会就回敬一把才是她的做事风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铁心兰说话太过难听,她也没必要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是?
“这位姑娘是......”江别鹤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轻声询问道。
花无缺见他脸色苍白,叹息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白色的瓷瓶递给他,“这仙子香与*丹一外敷,一内用,可解世间万毒,阁下但请自用,恕在下不能亲自为贤父子效劳了。”他虽有动作,却时刻注意着小鱼儿,生怕这条滑如泥鳅的鱼儿溜走。
黄蓉按下了他的手,见小白兔投来了疑惑不解的目光,轻轻笑道,“说了你这孩子笨还不愿承认,江大虾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中毒了呢?我看他是心疾发作了吧。”
江小鱼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珠子咕噜噜转着,他知道即使现在戳穿江别鹤父子的阴谋花无缺并不会信,此时见黄蓉言辞之中对江别鹤甚是轻蔑,不由暗暗欣喜。
他夜探江府后院,发现了惊天秘密,更已确认了江别鹤就是当年出卖他父亲的书童江琴,心里怎能不恨?今日既然难逃一死,能够把杀父仇人拖下水去也是一件妙事。
江别鹤一惊,虚弱中带了一丝薄怒,“姑娘说这话是何意?”
花无缺看着黄蓉,面露询问之色,却见黄蓉指尖绕转,拈着一颗碎银子便向江别鹤弹去,口中咋呼道,“看暗器!”
江别鹤大惊,他本来就是装的,此时见那女子气势汹汹的娇喝,自然就露出了马脚。
“哦~你是装的!”黄蓉恍然大悟,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边,绕着江别鹤父子笑道,“让我猜猜你为何要装?因为不想救江小鱼,却又顾及名声,是吧?”明明是嬉笑着调侃,江别鹤却觉得她的笑容可恶极了,就像是一个发现大人错处的孩子,非得将它指出来看着大人丢脸。
小鱼儿狂点头,赞叹道,“可算是来了个聪明人!”
“为什么不想救江小鱼呢?因为你也想杀他,可你又在乎自己仁义大虾的名声,于是只能假装中毒与他反目成仇,”黄蓉戳了戳躺在地上的江玉郎,让花无缺将解药倒进他嘴里,“令公子可聪明,还会随机应变呢,为了弄假成真甚至自服了毒药,你们该不会料定了无缺心软,会救你们?”将小弟弟那个词咽了下去,黄蓉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页纸,笑着对江别鹤道,“江~大~虾~看看这是什么?”
江别鹤看到那一叠纸脸色顿时就变了,见黄蓉靠得极近,立马出掌向她胸口击去,这一掌用尽了他十成功力,料定了小姑娘会命丧当场,江别鹤已经事先冷笑了起来。
“蓉儿!”小白兔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黄蓉距离江别鹤太近了,近到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黄蓉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轻柔地拂过江别鹤手中要穴,姿势美妙之极,江别鹤只觉得手心手背具是一麻,出掌的手无力地垂下,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了。黄蓉指拂处若春兰葳蕤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正式一招兰花拂穴手轻松封住了江别鹤的穴位。
“哎呀呀,恼羞成怒了,”黄蓉拍拍胸口,见江别鹤面露惊异之色,转身对几人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手里拿了什么吗?令江南大虾如此恼羞成怒?”
小鱼儿就差拍手叫好了,黄蓉这个虾~字拖得又长又有趣,可不正是在讽刺江别鹤的假仁假义么。
黄蓉手里的书册,正是各大门派奸细的名单,还有一份是江别鹤用来拓印藏宝图的原件,显而易见,江别鹤就是掀起武林大乱的幕后黑手。
“黄姑娘你也去后院看过了!”江小鱼大笑,“好一个假仁假义的江别鹤,我看你还怎么为自己辩解!”他知道自己今天会死在花无缺手里,只是如今见江别鹤面如死灰,顿时觉得一身快意,直对黄蓉竖起大拇指,“姑娘智慧,我小鱼儿服了,若不是你引他出手想来花公子还不肯相信呢!”
小白兔抿抿唇,原先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渐渐褪了下去,走上前去站在两人之间,对小鱼儿淡淡道,“江南大侠的事自然由武林同道去定夺,你我之事,今时此刻便要解决。”
小鱼儿脸色一变,笑道,“好,好,好,你要杀我便杀吧,能看到杀父仇人落网,我小鱼儿死了也值了!”
这时铁心兰已经执起了双刀挡在小鱼儿面前,对他们厉声道,“谁都不能杀小鱼儿!”
她双目含泪,掘强地瞪视着花无缺,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转身对小鱼儿道,“你快走!”
黄蓉抚额,对他们招招手,“各人恩怨等等先,把江别鹤先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