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终于醒来,他嘶了两声,牙齿被零下温度刺痛,很快明了了处境。他一低头就迎来白了一关切的目光,心中一阵不真实,以为在做梦。他二话不说脱下外套,不顾白了一的反抗给他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
“抱歉,把你卷进来。”白了一满怀歉意。
蓝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白了一,“别对我说抱歉,应该是我说抱歉,千万个抱歉,都是我的错。原谅我!”蓝斯说到最后,牙关打颤,不成调地表达。
“别说话,听我说,我怕以后没机会了……”蓝斯用脸颊蹭了蹭白了一的头发,“那个时候……你跳下去的时候,我多想跟你一起跳下去,那时我发现,一切都太迟了……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机会,我要无条件的爱你宠你,哪怕你真的会拿走我的命,也好过拿走我的心,让我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强。一一,我爱你!爱你到疯狂不能自己了!”
蓝斯说着竟像无助的孩子,抱着白了一哭了。
白了一静静地听着这段澎湃的告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不知是不是周围低温的缘故,落在颈间的热泪滚烫地似会灼伤他的心。
两个大男人靠在霜壁上抱团取暖,蓝斯紧紧抱着白了一,一动不动。
“蓝斯!蓝斯!”白了一晃了晃肩膀,怀里的人已经没有意识了。白了一立刻掰开他的手,捧住满是血迹的俊颜大喊,对方给不出丝毫回应。
白了一赶紧脱下外套重新套在蓝斯身上,把丧失意识的蓝斯揽在怀里,用自己仅存的温度去温暖他!
神啊,请不要带走他!
“斯诺先生由于头部重击,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白了一一脸茫然地听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对自己遗憾地叙述事实。
不!不!
白了一惊坐而起,大口喘气。他的身体并没有大问题,下了床去服务台找人问蓝斯的病房,其实就在旁边。
白了一推门进去的时候,蓝斯似乎刚醒,眼睛都还没睁全,他的助理弄了张轮椅打算扶他坐上去。
“一一,你没事!”蓝斯看见白了一就跟见了鱼腥的猫一样眉开眼笑。
“头上还包着呢,安分点。”
“我心急,想去看看你的情况。”
助理扶着蓝斯靠躺在床上,非常有眼色地乖乖退出去。
两个人相顾无语,气氛有些微妙的平静却不尴尬。
蓝斯绞了绞手指,他憋了这句话太久了,今天一定要说出来。
“我想……”
“来做吧!”
我想……带。你。去。欧。州。。。这句话被堵了,蓝斯斯诺少爷完全被震惊了,一一刚才说什么呢……直到被白了一捧住脸颊亲吻,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蓝斯第一次吻得像个青涩少年,连舌头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抱歉,我忘记刷牙了!”白了一哈哈嘴巴,还好没什么怪味道。
重点不是这个!蓝斯扶额。
“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白了一建议。
蓝斯哪里还容得了他去洗澡,万一突然变卦中场退缩怎么办,必须分分钟拿下。
.........大家都是好孩子啊!
蓝斯抱着虚脱的白了一清洗了身体,□□地睡着了,等他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只有余温残留。
“一一!”蓝斯起床找人。
白了一嘴里嘬着盒牛奶开门进来,“叫那么响干嘛,我快饿死了!”按着别人干了那么久还不让进点口粮,还有没有人权了!
蓝斯抱着白了一靠在床上翻杂志,白了一边喝边翻。蓝斯的眼光从耳廓到脖子,顺着锁骨到胸膛,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整片光滑的胸膛,还有左侧含苞欲放的粉红茱萸。蓝斯早就心猿意马坐着宇宙飞船去太空银河系了!
白了一觉得有些异样,调整了一下姿势,“什么东西硌得我腰痛?”说完后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白了一坐起来,“我去医院食堂弄点吃的,饿死了,你要吃什么?”
蓝斯很想说吃了你就够了,但是他可不敢这么说,白了一肯定甩他白眼。
“我也去。”蓝斯一起来就被白了一按回去。
白了一扫了他一眼,“头受伤了就别乱跑。”一一很关心他,好欣慰,“而且我不想跟一个升旗了还到处晃的变态一起去买饭。”
嘭,白了一关了门离开,留下蓝斯一人面门凌乱。
白了一走后,蓝斯叫来助理,他要好好查一查,这次要不是救援来得及时,否则真要跟白了一变成人肉冰棍子。
交代完事务,蓝斯□□地等着白了一给他送吃的。一一!一一!满脑子都是幸福的粉红色泡泡,好开心!嘭地一声,毫无征兆响起,门锁依然连着门框,可是门已经被踹开,并歪在一边,门外站着一位暴走的玉面阎王。
蓝斯知道他是谁。
白非墨简直像暴走中的越狱兔,狠狠砸飞床上的某帅哥,然后一脚踩在他胸前,“我儿子在哪里?”
蓝斯结结巴巴地喊,“大……婶。”
“大婶是你叫的吗?绑架犯!”白非墨身后浮着一层黑色的愤怒漩涡,头发无风自动,他要弄死这个混蛋。
“不,误会,误会!”蓝斯觉得已经快要听到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
白了一回来的路上刚巧碰上急得焦头烂额的秦海寿,听了个大致后把饭抛给他,一路狂奔回病房。
看到的是蓝斯被白非墨按在角落里狂殴,还不敢还手。
白了一赶紧上去按住白非墨的手,“大婶,快住手!”
白非墨终于找回理智,揪着白了一瞬间消失。蓝斯挣扎着爬起来,能善待重视一点患者吗?
在自己的病房里,白了一把事情大致经过说了一篇,顺便提醒了一下蓝斯就是三年前救了自己的人。
知道自己揍错人的白非墨全然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眼神犀利地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