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在等电梯,梁上君手麻脚麻身都麻的走过去,望望楼梯又偷偷看向旁边跟冰山有一拼的将军。他不想爬楼梯!!!
“叮!”
电梯悦耳又勾人的声音在耳边清脆响起,梁上君羡慕嫉妒恨的目送将军走进去。为什么军队也这么不民举?他要平等平等!
“进来吧。”秦君按着电梯迟迟没等到人,声音更冷了,不过说得话还算有人性。
梁上君屁颠屁颠的踩棉花进去,乐极生悲的高估自己恢复力,两只软掉的脚跟麻花似的缠到一起,以面朝大地之势扑进将军大人怀里。
秦君面无表情按上关门键,“软”玉在怀也没让阎王和颜悦色一点。
“碰!”电梯关上的瞬间,刚才还沉着冷酷的将军,唰的将才缓过来的少尉撞钢壁上。撞得梁上君七混八素,分不清南北东西。
“十三号,昨晚你在干嘛?啊?!”粗壮的手臂死死抵着他脖子,秦君逼得极近,离他唇不过两公分距离,可他现在满身戾气,根本没那点心思。
“我……”
“在战斗中发呆?你想死可以一边死去,别死在大家面前!”“碰!”扯住他制服领子又是重重一撞,似想把他撞醒。
“我……”
“你是想他们都愧疚难安,一辈子记着你,成为他们心里的一根刺吗?啊!”
他没有。梁上君被撞得差点呻·吟出来,刚要开口又被多次打断。好不容易见着光明就被直接提出电梯,摔到宽大的书桌上,脑袋磕了个不大不小的包,疼得他眼泪忍不住飙出来。
“别给我装死,要是这么不经打,你可以滚出血刺了!”啪关上门,秦君扯下贝雷帽扔一边,凶神恶煞走过去提起跌地上不动的十三号。“你……”看到他脸上闪着亮光的水,秦君一怔,蹙眉缓下气势去擦他脸上的泪水,被他一把挥开。
梁上君粗鲁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水,冲他更大声的吼回去。“你他妈的知道什么!那人是我师傅!”
柳足力气吼完,如同被人釜底抽了薪。梁上君推开他坐地上大哭起来,哭得比孩子还惊天动地。
他妈的,他知道他违反军规,不想他们就这么死掉,也知道他不该心软,可是他们都是曾经教过自己身手的人啊,他是狼养大的孩子,可他不是白眼狼。
把他一个人扔下他不计较,被吊着回来他心甘情愿,就算有处分他也接受,但为什么还打他!呜……头痛脚痛全身都痛!
被他的话震到,又见他坐地上鬼哭狼嚎,秦君抚头不知如何是好,唯一庆幸的是他这房间隔音效果好。
秦君很少见到男人哭,也很少见到女人泪,所以他见过别人哭泣的次数五根手指头能数得过来,更加不可能知道要怎么安慰人,只有静静坐他旁边陪着他,直到他不哭为止。
“五年前……”哭声越来越小,只有低低的抽噎声。秦君看着对面白色的大门回忆道。“那个我一手带出来的兵,为了钱成为雇佣兵,杀了几位世界经济人物,其中有两位是Z国对政府最多供献的首富。警察厅派出许多人逮捕他,头号通揖令,红色警报,那段时间唯一的军事任务便是找到他,将他绳之于法……”
说到这里,秦君动了动喉结,停了下来。
逐渐平息的梁上君抱着膝盖望着他,两只大眼睛像被洗一样的天空,清澈又水汪汪瞅着他。
“后、后来呢?”声带在追飞机的时候受了损,又加上刚才这一顿大哭,梁上君开口有点失声,试了几次才用破铜罗的嗓门追问。
“后来……”秦君顿了一下,才缓缓无所谓的讲:“后来还是我亲自出手,把他清理门户了。”
精!理!门!户!这四字看似江湖狭义,却在梁上君脑袋里炸开了花,张张嘴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似乎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