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哲,韩哲想了一会说,这也太巧合了。你知道,你遇到的那个蜡人是什么么?
我摇头。韩哲将他的手机抛给我说,问你家那口子,开免提,有些事情我不好解释。
我本来就不大相信韩哲,现在对于李锦霞又有几分怀疑,韩哲这么说正中我下怀,我急忙给魏易然拨了一个电话,他那头等了好久才接,哪位?魏易然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看来是还没睡醒,我听到他的声音安心了不少,便喊了他一句,他听到我的声音后,似乎愣了一下,半饷魏易然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我趁着这会功夫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那头沉默了一会,他才解释道,你遇到的东西叫做,哭蜡,那种蜡非常特别,里面参了不少尸蜡。
魏易然对这件事解释的非常详细,说完之后,又让我先和韩哲他们在招待所住一天,他过来接我。韩哲本来觉得这样做浪费时间,不同意,说他带我回去一样,但是魏易然坚持不肯,最后无奈韩哲只能去开了两个房,然后让我休息下,他和李锦霞去隔壁住。
趁着这段休息时间我将事情做了一个梳理。
首先是关于尸蜡,这种东西我是知道的,肥胖的尸体长期停留水中,或埋在不通风的潮湿地方里,慢慢的皮下脂肪分解变化,最后就形成一种特殊的蜡状物质。而所谓的哭蜡点燃之后软化的蜡油呈透明状,就像是人的眼泪一样,所以称之为哭蜡。
魏易然说这种蜡烛非常少见,因为它的作用不多,原料难寻,制作又非常繁琐。等我细问,他却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有哪些用途,又是如何制作的,只说了些关于这次事情的一些猜测。用活人做活祭的目的很多,但是用哭蜡保存的目的却不多,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藏尸养气。
所谓的藏尸养气并不仅仅是在阴宅之中,阳宅也是可以的,但是处理起来非常麻烦,稍后不慎,很容易被反其道所克,弄的家破人亡的下场。藏尸养气中的尸,必须是用与自己有血缘的人,古时候富贵人家下葬,有时候会用远房穷亲戚做陪葬,以养气。而这次,大舅似乎是想用我来养尸。
说到这里我不由问,那么我失踪了,没有人怀疑他么?魏易然笑了一声,说,既然他懂得做阳宅的藏尸养气,自然有把握洗脱嫌疑。
我两一下子都沉默了,半饷魏易然叮嘱我小心行事,我问他,韩哲和李锦霞可信么。魏易然想了一会说,李锦霞我不确定,不过韩哲应该没问题,你也不用太担心,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赶上明天最早的车,中午就能到。
我应了一声,和他说了一句晚安,想了想没有把手机还给韩哲,而他最后也没有来找我要。
那哭蜡现在还有一些粘在我身上,虽说没有味道,但是黏糊糊的,我摸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开始细细想着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李锦霞和她师父的立场。晚上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我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事情,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睡,但是之前折腾的太过,后半夜我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上我是被人摇醒的,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魏易然,他的样子有些憔悴,头发有些乱,眼睛里还有少许的血丝。我一愣,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才早上七点。
他见状道,别看了,我不是坐车过来的,有些不放心你。
他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有些发愣,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伸手握住魏易然的手,气氛有些微妙,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却听见门口有人嗤笑了一声,抬头便见韩哲有些暧昧的看着我们,魏易然没有搭理他,仍旧握着我的手,空着的那只手慢慢地拨弄我的头发。先觉得不好意思是韩哲,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你们先聊。说着体贴的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我拿不准魏易然现在的意思,他不说,我也不想先开口,半饷他才道,韩哲昨天去问了下,你那个亲戚的女儿,已经小产了四次,而且附近的人都说他家杀孽过大,所以才一直无后,对他们家一直有些避讳。
我心说,艹,这气氛,谁让你说这个了,但是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杀孽过大。
魏易然道,他家之前是杀狗的,冬天的时候,村里的狗肉都是他家杀。狗这动物,非常通人性,一般来说,即使被主人家杀了做了盘中餐,怨念也不会太大,不过多了可就不是这样了。你知道农村是怎么杀狗吗,先用钩子将狗吊在树上,用榔头砸狗头,等断了气,用剔刀刮了皮,然后要哪的肉就割哪,最后只剩下一个狗头挂在那里。杀的多了,怨气也就重了,孩子是非常脆弱的,怨气一重,自然就保不住了。
我问,搬走也不行?
魏易然摇头,那些怨气是跟着人的,搬到哪里去都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懂行的超度下,下半生再不做杀孽之事。他那孙子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所以才没折在腹中,反而生了下来,不过估计也是先天多病,有早夭之势,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想用藏尸养气的办法。
我挠了挠头发说,没听过我家有亲戚懂这些啊。
魏易然说,凡事无绝对,不过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与其猜测说懂,不如猜测是背后有人指点的可能性比较大。藏尸养气属于比较高深的风水学,现在一般也没有人会去刻意研究这个,一来,现在大多都是火化后葬公墓,二来,现在是法治社会,用一个活人来做陪葬的可能性太小,而且现在的人也无法建造那么大的墓,活人阳宅更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毕竟家里放具尸体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好。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魏易然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所以我把最近的事情回忆了一下,发现有太多巧合了,单一的碰巧,我们还能称之为巧合,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巧,恐怕就是有人刻意安排了。
我一愣,心说,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但是细思又不是,我曾经怀疑过,这些是否和李锦霞有关系,毕竟自从遇到她,我就开始遇到这些古怪的事情,但是这种说法之前被魏易然否决了。
我示意魏易然继续,他咳了一声说,你觉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遇到这些事情的?
我想也不想就回道,当然是从和李锦霞相亲之后!
魏易然的嘴角抽了一下道,不对,这些事情所有的契机点,其实是从我们收到那个巫蛊偶开始,但是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挑中我们呢?我仔细想了想,这些事情归根到底,其实许多都和降头有关。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了会,我回忆了一下,马上想到最开始遇到的降头事件,是那个电话!我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电话……
魏易然点头继续说,我对于降头的了解太少了,所以我问了韩哲,如果降头借寿被人从中破坏,下降的人也没有被反噬而死,他会继续设计之前那个人,还是重新选一个借寿,韩哲告诉我,降头借寿,每用一次就会折一次寿,所以说是边借边折,如果运气差,遇到个短命的,说不定你借到的,还不如折的多,所以降头师一般选定人选后,就不会在改变了。
我一愣,心里骂了一句,敢情原来人家一直就没打算放过我啊!
魏易然停了一会又道,所以我之前的猜测方向都是错误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的目的是那个玉晗,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玉晗,他大可以自己动手去取回来,何必借助他人之手,绕一个圈子来拿呢,直到和韩哲聊完,我才发现可能玉晗是他的意外发现,不过是顺手所取罢了,说到底他的最初目的不是为了玉晗,是为了你。
魏易然说道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如果之前我真的和那个护士在一起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像现在那样吗?一旦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看着你,恐怕那个人会立刻取了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韩哲:我说姜睿和魏易然是一对吧。
李锦霞:……
韩哲:你知道为什么,姜睿选择魏易然没有选择你么?
李锦霞:……为什么?
韩哲:性别不同怎么相爱→_→
李锦霞:你TM再逗我么
姜睿:其实我有点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判断韩哲和李锦霞可不可靠的。
魏易然:其实原因都是一样。
姜睿:哦?
魏易然:他们两都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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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捉虫)
魏易然非常的疲惫,和我说完之后,他就躺在我的身边睡过去了,我估摸着他一夜没睡,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赶过来的,看了一眼时间,回W市的汽车下午三点才有,这会还早我也不想出门,便躺在魏易然旁边休息。
这一觉睡得非常安心,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我才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被魏易然搂在怀里,他似乎醒来多时,见我睁开眼睛,伸手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说,起来吃饭吧。
下楼的时候,李锦霞和韩哲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我和魏易然下来,韩哲冲我暧昧一笑,李锦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招手让我们过去吃饭。
边吃边聊,之后又等了好一会,才上了回程的汽车,这一趟下来,我算是彻底对老家有阴影了,估计有生之年再也不会主动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