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荣玉书走回去,对着公主尊敬的说道:“晚生斗胆问一下,公主最近受了什么伤吗?特别是手上,有类似于冻疮之类的。”
公主淡淡的说道:“宫中御医给我配置了琼花膏,每天擦在手上,用水洗净,可保冬天整年都不生冻疮。”
“那公主身边的人,接触这簪子的人,手上生过冻疮或者是擦过什么药吗?”
摇摇头,道:“我不喜欢那些太过油腻的东西,就算是她们,也是晚上的时候擦东西保养,挨着的时候,是不会用那些东西的。”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将簪子递上去,道:“也就是说,这簪子上面的药膏不是从公主身上带着的呢?”
城阳将簪子拿着,放在鼻下闻了一下,顿时皱着眉头,放置到一旁,很不高兴的说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旁边的侍女连忙接过,也闻了一下,说不知。
唐临上前,斗胆接过了东西,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荣玉书连忙回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这是一种叫做油膏的药,冬天人们的手上会长冻疮,便将几种药草和油脂混合在一起,抹在手上,可以治疗冻疮。”
这种东西荣玉书算是非常熟悉,之前吴伯因为手上长冻疮,便经常买这些东西回去用,不贵,而且方便,除了味道有些难闻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可谓深受广大的中产阶级和以下的人使用。
旁边的侍女琦梅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这么大的味道,就算是侍女们也不可能用的,一双手可是最重要的部分,若是长了冻疮,根本不会让她们出来端酒,再说了,这么大的味道,客人们怎么会喜欢呢?”
荣玉书笑了一下,说道:“所以说,可能根本不是侍女端的酒,而是另有其人呢?”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唐临手上的簪子,说道:“想必拿着这簪子的人,手上肯定长了冻疮,而且还抹了药,干这件事情之前,心中肯定是万分的紧张,药膏随着汗液涂在了簪子上面,就留了下来。”
公主冷笑一声,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将琴春园中,手上有冻疮的人,都带过来,不管她的手上有没有药,全部给我带过来。”顿了顿,加道:“只要女的。”
荣玉书站在了旁边静静的等着,心情却开始平静了下来,这次应该没有错了。旁边的唐广走的靠近了一下,微不可查的捏了一下荣玉书的手,发现之后,荣玉书对着他笑了一下,眼睛中满是宽慰。
唐广却还是有些担心,荣玉书捏了捏他的腰,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用担心。
转过头,正好看见之前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人,对着自己笑了笑。
这人的脸上莫名的带上了一份自信,一丝骄傲,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人生赢家,再加上一身华服,让荣玉书不禁对这人产生了一丝的好奇感。
心中存了一丝的疑惑,但是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只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一个招呼。
柳苏却在这个时候来了,被城阳公主突然带过来,任凭她的心理素质再好,这个时候都有些被吓住了。
柳苏盈盈的拜在了地上,声音娇柔而不柔弱的敬礼道:“小女柳苏,参见公主殿下。”
“请起。”公主的语气中软了软,柳苏是中书令柳奭的女儿,再加上是女子,声音自然是不带刚刚的那份严厉了。
柳苏一起,扫视了一番周围,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眼睛亮了亮,却发现周围的气氛不是很好,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问道:“公主叫小女来,是为了何事呢?”
公主看了一眼荣玉书,虽然现在的情形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但是要问的还是要问,道:“你和荣玉书,在桃花林中的燕庭旁边,呆了大概有多长的时间?”
柳苏的脸色一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场上的气氛有些嚣张跋扈,也容不得她思考,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从我看见到唐少卿来了,最后到我离去,时间倒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有一刻钟的时间,可能还要多一些。”
城阳公主的脸色缓和一些,唐广有些按耐不住,抢先一步走出去说道:“公主殿下,从荣玉书离开到回来,有两刻钟的时间,其中大约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有人看见,一盏茶的时间不到,试问这样怎么到公主的院子里面偷东西呢?”
“偷东西?怎么会?”柳苏有些惊讶的捂住嘴,显然不可能相信这件事,那人的气质看上去那么的美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公主看了他一眼,道:“东西虽然或许不是他偷的,但是是在他那里发现的,总归也应该有个责任吧,本宫这也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懂吗?”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荣玉书说的。
“是。晚生一定找出人。”荣玉书站直,颔首应道。柳苏见着事情是朝着另外方向发展,一时间也不愿意离去,想到在这里等着水落石出,于是站到了旁边,看着。
人被渐渐地带到了院子里面,多是一些粗使丫鬟,一个朴素的女子,身穿麻布,进来之后,荣玉书敏锐的感觉马上指出来了她,说道:“不用带了,我敢肯定就是她。”
☆、第110章 惨遭诬陷毁清白(三)
那丫鬟脸上升起了一丝惊惧的神色,抬头看着那人的时候,发现居然是荣玉书,更加惶恐,飞快的低下头,几乎听见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道:“不知道奴婢是哪一点做错了,请公主责罚。”
有些远,有些高的声音传来,道:“带过来问话。”旁边的奴仆几乎是架着她的身体走到了城阳公主的面前,跪下来,头趴在毯子上,可谓是瑟瑟发抖。
城阳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道:“你是哪里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磕了头,声音没有之前的那么抖了,回答道:“奴婢是浣洗院里面的奴才,叫孤萍。”
公主的站的有些累了,叫着旁边的人绑了凳子过来,喝了一杯茶水,隐约有些凌厉的眼神射向了下面,道:“那你刚刚的时候可去过宴会的地方,见过你旁边的这位公子?”
孤萍重重的磕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奴婢没有去过宴会的地方,一直呆在浣洗房里面洗衣服,哪里都没去。”
“哦?有人替你作证吗。”公主冷冷的说道。
孤萍不停的磕头,那声音,就像是要将脑袋瓜子都给磕下来一样,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奴婢一直呆在浣溪房中哪里都没去,只有奴婢一人,但是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啊,公主明察啊。”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头,就像一直啄木鸟一样,看得人眼睛有些晕。
公主看了一会也有些烦了,揉了揉太阳穴,说了一句:“你这么喜欢磕头,叫你停下来也不好,干脆将你头砍下来这样就不惹了我心烦了,可好?”
吓得孤萍马上停止了动作,脑袋却还是垂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都希望我为你们做主,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到底是该相信谁的呢?”
荣玉书拱手,说道:“可以让晚生仔细看一看嘛?”
公主微微皱眉,刚刚不是还说肯定是这人吗?怎么,搞错了,心里面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点头,应了。
荣玉书走进了跪在地上的孤萍,嘴角升起了一股冷笑,这件事情幕后肯定有人,无论是谁,他都和他杠上了。
声音却是要做出另外一副模样,有些轻柔,不失风度,缓缓说道:“你站起身来。”
听见是荣玉书的声音,后者更加不敢抬头了,用力的磕头,说道:“奴婢不敢。”
公主有些不耐烦了,道:“叫你起来就起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孤萍只得站起来来,不过头还是低垂着的,不敢前视前方。
荣玉书围着她走上了一圈,鼻子似乎若有若无的抽动着,离得距离不是特别远,但是又不敢太近,这个动作却依旧引起了其他的人的注意。
知道这个动作其实算得上猥琐,但是都到了这种程度了,根本顾不上这些了,围着她,旋转之后缓缓下蹲,到了前方的时候,荣玉书几乎都要靠近孤萍的膝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