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次白的心绷成了一根弦,这人被媒体称为疯子巴埔,他年轻时曾经是一名军人,后来他所在的国家接连发生政变,巴埔干脆带着几百个士兵直接脱离军队,开始自立为王,十多年前,因为得罪了某个部落酋长,他所带领的队伍被围剿过一次,巴埔为此还沉寂过很长一段时间,但两三年后,他便又开始卷土重来,靠一些不法买卖赚钱,甚至一度将队伍发展至上千人。
欣赏够了他们的表情,巴埔大手一挥,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这几个人都楞住了,仿佛不敢相信巴埔的话,顾次白赶紧冲着里面的副总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大家什么话也不敢说,所有人跌跌撞撞的转身就跑。
在此过程中,顾次白一直紧紧看着巴埔,生怕他突然反悔,一直等到那些人跑远后,顾次白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连他在内,还有二十二个人,除了小张受了一些轻伤以外,其他人的身体都没有受到伤害。
放走一部分人之后,巴埔转身望着顾次白,说道:“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必须跟着我,要是有任何一个人敢不听话,其他人也要一起被杀死!”
说这句话时,巴埔还阴狠得笑了两声,包括顾次白在内,所有人都一起沉默了下来。
没过几分钟,有一辆军绿色的卡车开了过来,一个黑人小伙子举着枪,对他们吆喝道:“所有人上车。”
因为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大家都不愿意动,巴埔的那些手下便拿枪指着他们,甚至还将手指扣到板机上。
顾次白没有说话,他第一个上了卡车,在他的带领下,剩下的人跟着一起上了那辆卡车,等他们上车后,有五个扛枪的黑人壮汉也上了他们这辆车,上车时还威胁的朝着他们比了一下手中的枪,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除了那几个看管他们的黑人壮汉以外,大家自上了车后,都一语不发的等待着。
不到片刻,车子被启动,他们所乘的车子正在往西行走,扣压着顾次白他们所乘的这辆卡车被夹在中间,前后还有七辆卡车,两辆装甲车,总共差不多有一两百人左右,看起来大家几乎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性。
这辆卡车很破旧,外面罩了一层绿色的帆布,帆布上破了很多大洞,透过这个洞往外面看,外面是一片荒野,越往西走,人烟越稀少,后来走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遇到一处村落。
在车子的颠簸中,裘敏渐渐醒了过来,刚才他被疼晕过去了,还是顾次白手下两个司机将他抬上来的,这会儿他看到周围坐着一圈垂头丧气的人,眼巴巴的望着顾次白,问道:“顾大哥,你们怎么也被抓了!”
这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次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因为裘敏的连累,现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没一个是看他顺眼的。
坐在卡车最外边的那些巴埔的手下正在聊天说笑,顾次白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没有留意这边,于是望着裘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巴埔为什么要抓你?”
裘敏坐了起来,为了惩罚他,巴埔手下的人给他上了手铐,所以此时他的姿势十分别扭,他对顾次白说道:“我真的是一名石油钻井工程师,今年二十一岁,我爸叫裘一君,昨天晚上我是在自己家里被人绑走的,后来知道他们是想勒索我爸,所以今天早上趁着他们不注意逃走了,哪知道没过一会儿,就被他们抓回来了。”
顾次白的眉角忍不住抽搐两下,裘一君,就是那个汉化石油的董事长?怪不得巴埔要绑架裘敏,裘一君所在的汉化石油比他们更早扎根非洲,这个集团背后是政府控股,不光是石油产业,这几年连带矿产也开始涉足,要是能敲诈一笔钱,不知能抵他们卖多少毒品和军火了。
其他几个副总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自然也知道裘一君的大名,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是他的儿子。
“只有你一个人被抓吗?”顾次白又问道。
裘敏点了两下头,他说道:“只有我一个人被抓。”
顾次白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裘敏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他爸那么有钱,花钱抵点灾又值什么?
忍了又忍,顾次白到底没忍住,他说道:“你是脑子有问题么,巴埔既然敢绑你,会让你这么轻易逃走么!”
“都被绑架了,谁不是千方百计的逃跑!”裘敏小声嘀咕一句,他见顾次白脸色不大好看,于是又问了一句;“顾大哥,巴埔怎么把你们也抓来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
提起这事顾次白就一肚子邪火,现在他满心希望的巴埔只是单纯的要钱,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最好不要传回国内,要不然肖城该担心成啥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