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他们是急糊涂了,当时看监控,肖城一脸惊慌的四处张望,说不定就是在找他们,想到这里,他连忙调转车头回家,到家时,顾次白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肖城的身影,顾次白不死心,他又上了二楼,并出声喊道:“城城,你在家吗?”
顾次白推开他和肖城的房门,屋里很安静,还跟早上走时一样,他的那件衬衫还是肖城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上。
看起来肖城没有回家,他准备再到肖二叔家去看看。
正在顾次白准备关门离去时,从衣柜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顾次白停下脚步,他走到衣柜前,几秒钟后,轻轻的拉开衣柜门,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他的心肝狠狠的被揪了起来。
肖城缩成一团躲在衣柜角落里,当衣柜门被打开时,他整个人吓的浑身发抖,一直等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顾次白时,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肖城的眼神里有委屈,有愤怒,还有一丝丝不信任,顾次白心口疼的厉害,分明答应要守在他身边,不光没有做到,还让他醒来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顾次白想象不出来他那时该有多无助,他蹲了下来,对肖城张开双手,说道:“城城,出来吧。”
肖城迟疑了一下,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次白仍然执着的蹲在他的面前,他望着肖城的眼睛,对他说道:“快出来吧。”
过了许久,肖城终于有反应了,他这才伸出手,放在顾次白伸出的手掌上,顾次白翻手握紧他,将他从衣柜里拉出来,又亲吻着他的额头,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你身边的。”
他的这句话说完之后,肖城的鼻子抽了抽,他紧紧抓住顾次白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抱住突然出现的浮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顾次白捧住他的脸,跟他鼻尖对鼻尖;“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犯这种错事了。”
肖城还是不吭声,顾次白便低头吻住他的额头,又说道:“我虽然有错,但你也做得不对,你这么不声不响的突然不见了,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对不起。”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记忆,肖城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顾次白抱住肖城,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别怕,我在这儿呢。”
肖城的头趴在顾次白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顾次白听到一声哽咽声,肖城哭了,不过他没有劝肖城,这个时候肖城哭出来不算坏事,有他在身边,比刚才窝在黑呼呼的衣柜里孤立无援要强得多。
肖城的哭声渐渐越来越大,他紧紧拽住顾次白的衣服,哭着说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不到你。”
顾次白听到他的哭声,简直是心如刀割,他抱起肖城坐在床上,又揉着他的头发说道:“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想亲吻肖城的脸,不过肖城死死的埋在他的怀里,他怕羞,不想让顾次白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肖城被找到了,肖二叔和肖城他航叔赶紧赶了过来,大家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蒋涵的面前,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开口主动提起蒋涵,据心理医生说,也许当时受到的刺激太大,肖城选择刻意去回避所有关于蒋涵的事情,但曾经的伤口不会因为你不去正视,就会自动愈合,肖二叔他们过去也想过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无论看到多少心理医生,肖城自己那关过不去,谁也帮助不了他。
下午,关于蒋涵所有调查的文件被送到顾次白手中,他刚刚回国不过才半年,这么多年在国外并没有好好磨砺他的性格,他所有曾经做过的错事都随着时间流逝不会再有人提及,这个二世祖躺在祖宗的功劳薄上高枕无忧,不知道是不是在帝都玩得无聊了,他想起了当年的肖城,于是又无耻的拿肖城来消磨时间。
顾次白看到这里,冷笑一声,他将那本厚厚的文件丢在垃圾桶里,如果他还以为肖城还跟当年一样任他搓圆捏扁,他就打错主意了。
值得一提的是蒋涵还有个大哥,名叫蒋湛,他是吴市专门管经济的一把手,顾次白曾经跟他见过几次面,这个蒋湛年轻有为,为人很实际,跟他的纨绔弟弟不同,蒋湛应该算是蒋家新一代的接班人。
江松听说肖城病了,他很惊异,肖城刚刚办完自己的个人美术展览会,怎么会突然病倒?他以为是太过操劳才累坏了身体,当即便准备过来看肖城,不过他并没有见到肖城,因为顾次白先找到他,似乎有事情要了解。
“蒋涵?”听到这个名字,江松吃惊的大叫一声。
顾次白对着他点了点头,他见江松脸色难看,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知道他的事情吗?”
江松坐回到沙发上,脸上的神色五味杂全,江松是吴市本地人,他家境不错,父母是最早经商的那批人,刚刚经济开放的吴市,遍地是机遇,江松父母握住住机会,虽然不能跟顾次白相比,但他们家也算是家境优越,但是这些跟蒋涵相比,他们家几乎算是暴发富了,蒋涵对金钱有种不屑一顾的轻视,他的身边围绕着跟他相同背景的权贵子弟,他们恣意妄为,在学校里横着走都没有人敢拦他们。
也就是在那时候,江松才知道,金钱永远都只是权力的附属品,就像他的父母,也许他们算是成功的商人,但在真正的勋贵人家面前,他们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