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政转过头来,看着严云启,突然轻声道:“王爷,你可知道,我小时候,喜欢研究解谜,死人和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我喜欢的,是杀人本身,不是破案。”
严云启:“……”
万政的脸上忽然露出怨恨的神色来:“而且,我也没有你那么好的命。”
严云启道:“你是怎么变成组织的人的?你的父亲是皇上的亲信,你应该不止于要和你父亲作对。”
万政冷笑一声:“我变成今天的样子,倒也实在多亏了我爹。我从十二岁开始便帮他出谋划策,设计杀人,巩固他的地位,就为了能得到他的垂青……”
严云启紧紧盯着他:“他只不过在利用你……”
万政低下头:“我帮他做了那么多杀人放火的勾当,他却对部下说,我浑身是罪恶,只能留在暗处用,永远也上不了台面,永远也成不了大气候。这些话,还偏偏被我偷听到了。”
严云启叹一口气。
“我看到你,就觉得恨。你在装什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们的本质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你就对?我就错?”
严云启摇头:“你一开始就错了,错得离谱。”
万政的脸色疯狂起来:“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谁也别想逃!流晨!把他们都杀了!”
众人正在茫然,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大家定睛一看,却见到一个满脸尽是烧伤,恐怖之极的人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万政的身边。更诡异的是,他的眼白还是黑色的。
宁无心颤抖起来:“就是他。他带我来的。他杀人好厉害!”
话音未落,流晨已经来到宁无心的身边。
万政歇斯底里地叫着:“把宁无心的胳膊和腿一根一根撕下来!我要严云启看着他心爱的人死!”
严云启一阵颤抖,心慌到了极点。他知道这个流晨绝非常人,身体里有一种猛兽般的力量,可以把人的身体生生撕断。四刃之所以敢这么跟他玩,敢把宁无心还给他,也是早就有流晨这么一个后着。
正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只火红的大鸟突然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流晨的肩膀上,偏着头看着他。
那大鸟和两三岁的小孩子一般大小,身上的绒毛都还不是长成的羽毛,嘴里细细地叫了起来。
众人包括万政都呆愣地不知如何反应,只见那红色的鸟快乐地扑楞了一下翅膀,嘴里突然向流晨的脸上喷出一道熊熊火焰。
☆、第63章 卧槽终于写完了啊
流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乱抓着。红色的鸟似乎连飞也还飞不太好,却十分怪异地忽然消失,又忽然现身,怎么也无法让流晨抓到。
大鸟喷着火焰,似乎玩得相当开心,所有人都定在当处,呆愣地完全无法反应,却听到万政怨愤地喊了起来:“原来是是你们……”
严云启立刻回头,顺着万政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两个极为英俊的青年并排站着。其中穿黑衣的看到严云启,即刻道:“你好啊,王爷。”
说着,青年抛给他一个人头:“在外面捡到的。修修说可能和你的案子有关,叫我收着。”
“流……流光?白丞相?”严云启有点发愣。他接过抛过来的人头,果然就是杨儒。
白承修的脸色不太好看,随意点了一下头向严云启示意。突然,那大鸟出现在流光的肩膀上,磨了磨爪子,扭动一下胖胖的身体,用自己的喙轻轻啄着流光的耳朵,嘴里细细的叫唤着。
再转头看流晨,他已经被烧焦倒在地上。
万政的脸色已经近似疯狂,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众人,慢慢从袖子里抽出一柄刀。
严云启眼睛一眯:“抓活的!别让他自杀!”
话音未落,李默言一个箭步上前,在万政身上连番揍了几拳,将他打晕在地上。
众人看着对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魏青池抹着额头上的汗,喃喃道:“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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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众人都一个一个以奇怪的技法移出宅子,严云启这才明白,白承修身俱一种十分特别的空间技法,可以把人和物品在一定的范围内瞬间转移。
大家早已经在这几天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但是此事是皇上密诏而起,大家还要去皇宫覆命。
大家跪在严云泽的面前,由严云启把事情说了一遍后,严云泽静默了半晌,也终于暗暗呼出了一口气。
死的人都被严云泽下令厚葬,也分给其家人一笔数目庞大的体恤银两。这件事在舜国历史家口里褒贬不一,刘绘的同乡还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起义,其中严云泽的一个罪名就是刘绘死得冤枉,却被严云泽镇压——此乃后话。
总而言之,从今日开始,严云泽总算是除却了自己心头的大患,江山稳固,也为死去的妃嫔和孩子报了仇,心情总算安稳下来。
严云泽看着流光,想把他留下来在宫中过夜,白承修却十分不高兴,交代事情完毕之后,便带着流光和红色的大鸟来到了严云启暂住的京城府里。
严云启和宁无心都身负重伤,白承修和流光私下商量了一晚后,在第二日的清晨,给了严云启一碗血,叫他和宁无心涂在自己的伤口上,有立竿见影的治愈功效。
严云启半信半疑,却知道白承修和流光身上的神秘之事很多,随即照做。只过了一晚,二人身上的烧伤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宁无心断掉的小指竟然也长出了一点。
他们惊异无比,立刻向二人道谢。宁无心之后日夜把小手指浸在剩下的血液当中,过了半个月,那手指竟然完好如初——这也是后话。
严云启伤势好得差不多的那天中午,设宴款待了白承修,笑道:“当时千钧一发,若是丞相晚来一步,我们也要没命了。”
白承修有些尴尬:“四刃身上有一种特殊技能,我只能在他召唤流晨的时候才能发觉他在哪里,其实我们已经根据翁敬谦的嘱咐在这一带山脉寻了一段时间,却一直找不到地方。”
严云启忙道:“丞相言重了。”
宁无心摸着流光怀里的大鸟,只见它扑楞着翅膀想往宁无心身上蹭,立刻被白承修骂了一句:“好没出息。”
宁无心道:“这是你们养的?是只什么鸟?哪里弄来的?”
流光脸红:“……”
宁无心叹道:“好想自己也有一只啊。”
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