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剑圣的功夫在世人看来极强,在他心中却不足为惧。
“帮主,剑圣的剑二十二自然没什么,可若是被他练成了剑二十三……”虽说原剧中剑圣还没来得及用剑二十三来对付雄霸就已经力竭而亡,但已有剧情偏离原本的轨迹,他也早早便身在局中,实在不能不担忧。
泥菩萨打量着嬴政这些年非但不显老、反而越发年轻俊朗的面容,心中微叹。其实,Boss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看到Boss走上原著中的那条不归路。
“看起来,你似乎对剑圣即将练成的剑二十三颇为了解?”
糟糕,又露馅儿了!这是泥菩萨的第一反应。随即,他又想,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雄Boss面前露馅了,要处理他,Boss早就处理了,遂又气定神闲起来:“帮主似乎忘了,在加入天下会之前,在下是天下第一相士。”
“你对剑二十三了解多少?”
“我只知,此招甚是奇妙,无招胜有招。万千人中,滔天剑势尽往一人而去,也仅往一人而去。一旦被其锁定,避无可避。”泥菩萨皱着眉想了想。他对这些武学招式实在是不了解,只能根据自己曾经看过的电视剧特效来阐述一二。
“或许不可避,却非不可破。”在创造炎雷剑诀之初,他便是为了以招破招,从无畏惧。莫说以剑圣如今的功力想要给嬴政造成困扰很难,便是他果真创造了什么奇迹,嬴政也只有兴奋的份儿。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与他旗鼓相当地斗剑了!当年韩非于内功心法上的造诣虽不输嬴政,但终究更偏向理论钻研,实战上比之嬴政却是远远不及。
少年时的嬴政曾有幸与隐居楚国兰陵的一代宗师荀况挑战,正是那一战的失利,激起了他的斗志。为了重新挑战荀况,他创造了炎雷剑诀,并一步一步完善。待他练成五层后,先后与赵将李牧、楚将项燕、匈奴单于及王、蒙祖孙比武,无人能再胜他。
彼时,荀况已过世,他是否超越了这个最初想要打败的人,已无从得知。于武道上,嬴政虽悉心钻研,惕厉不懈,但时有寂寞之感。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久到嬴政几乎要忘记,自己当初也是凭着一腔热血步入武道。
“你既对剑二十三评价甚高,朕姑且期待。”
泥菩萨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Boss很似乎愉快。这不科学!威胁神马的不是应该扼杀在摇篮里吗?
大典持续了很久,宴间觥筹交错,谈笑晏晏,好不热闹。点燃的烛火如天边的星子一般,隐隐绰绰,烛火下的人似蒙上了一层面纱,朦朦胧胧。
聂风与步惊云等人被簇拥着在天下会一方的席位上各占据了一个位置——嬴政论功行赏,如今四个少年都被封为副堂主,再加上又是帮主弟子,身份已然不低。席间,聂风看着或精明或憨厚,或谄媚或话里藏针的众人,有一种不真实感。江湖上谈笑之间便可取人性命的大侠们,在这一刻仿佛大都变成了文质彬彬的文生,老谋深算的政客。
这是一个他所不了解的圈子,而圈中如同帝王一般游刃有余的师父,更是他所陌生的。聂风眨了眨眼,只觉心中有一阵莫名的失落。看着面前颇为开胃的菜,也没了继续食用的胃口。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却立马捂着嘴咳嗽起来。才开始喝酒,他显然还不太适应这个味儿。
一旁的步惊云见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急不可察的笑意。一旁素与他不对付的断浪却眼尖地看到步惊云面儿上红了一圈,心中一动,将手搭在步惊云的肩上:“你这小子,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步惊云没有答话,只是眸子亮了亮,竟没有阻止断浪的动作。
断浪见状,凑近步惊云:“即便我现在欺负你,你也记不住对吧?”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拍到步惊云的头上,狠狠地揉了揉,又揪了揪步惊云的头发。
“浪师弟,莫欺负云师弟。”征战归来,秦霜越来越有大师兄的威仪。
“霜师兄,我只是再跟步惊云闹着玩儿呢。” 断浪拍了拍步惊云的前额,将他放开:“瞧你这副傻乎乎的样子,让人连欺负你都感觉没劲!”
直到夜半时分,众人才散去。
不知是不是被酒壮了胆子,聂风竟比往日少了几分顾虑。他走到嬴政面前,仰起头看着嬴政。周围的烛光恍似都被嬴政吸入了眼中,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聂风歪着头看了一阵,双手捉住了嬴政的衣袖,低低地道:“师父,风儿想你了……”
“师父,有想过风儿吗?”
嬴政想起当初收到书信时得知聂风染了天花,顿时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师父……”聂风的声音绵绵软软,似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那个时候,风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