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谨吓得一下子又不敢动了:“你怎么样贺大西?”周闻谨着急想要给贺西漳看看,贺西漳却趁着他不注意,抬起头来重重啵了周闻谨嘴角一下。
周闻谨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贺西漳额头上:“你混蛋!”他说着拼命挣动,想从贺西漳怀里挣扎出去。周闻谨这么一动,这次是真按到了贺西漳还没完全长好的伤口,贺西漳“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周闻谨这次却不信他了,贺西漳的眼泪都下来了。
“疼!真疼!”
周闻谨看他脸都白了,这才吓到了,赶紧住手,手忙脚乱地拉他的衣服:“你怎么了,肋骨疼吗,什么感觉……”
贺西漳哭得稀里哗啦的还要哼哼唧唧:“疼死我算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周闻谨:“……”头好痛。
“你都不理我,我打你电话,你都不跟我说话,还不许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交了新的男的朋友,呜呜呜!”
周闻谨头疼死了:“新的男的朋友又是说谁?”
“就那个柳恋周啊!我就知道你喜欢年轻的,以前你跟夏英杰关系也好,真是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断腿断肋骨的旧人哭,你果然嫌弃我老了!!!”
周闻谨:“你可闭嘴吧。”
贺西漳:“不闭!辛辛苦苦追到的老婆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周闻谨快气死了,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地活下来,这混蛋知不知道他那时候在医院里是什么感受什么心情?现在居然开口要死闭口不活的……周闻谨气得、气得低下头一下子堵住了贺西漳的嘴。
贺西漳的眼睛睁大了。
周闻谨松开他:“行了没,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想你好好养病。”
贺西漳控诉:“那你不接我电话。”
周闻谨无奈地:“你嗓子动过手术,讲什么电话!”
贺西漳:“可是……”
周闻谨只好又低下头,重重亲了贺西漳一次。
“够了没?”
“没……”
就在贺西漳鬼鬼祟祟地伸出手,试图再做点什么的时候,一声咳嗽声响了起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周闻谨一骨碌从贺西漳身上翻了下来,他想站起来,结果惊慌失措中绊倒了椅子,整个人往后猛退,最后连人带椅子地摔在了地上。周闻谨从脸到脖子全红了。
“呵,看来这就是你们试镜的态度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说得却是让人额头冒汗的话。周闻谨强作镇定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眼前站着的男人。
不得不说,岁月真是优待柳恒澈。明明已经年过半百,他的身形依然挺拔,身材也毫无走样,岁月带给柳恒澈的不是苍老,而是愈加成熟强大的气场。周闻谨因为是周远志的迷弟,当然也看过柳恒澈的许多作品,然而眼前的男人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年轻时候那股谦谦公子的气质,多年立足业界巅峰并在圈内威望居高不下的现状将柳恒澈彻底洗练成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屠龙宝刀,以至于周闻谨坐在柳恒澈的面前生生感觉自己矮了不知几个头。
“多年没回国内,没想到现在演艺圈的年轻人已经是这样了。”
“柳老师,不是这样的,”贺西漳着急地站起身来,“您听我解释!”
柳恒澈轻描淡写地瞥了贺西漳一眼:“我让你说话了吗?”
贺西漳:“……”
贺西漳一下子就被冻结了。
周闻谨还是第一次看到贺西漳这样。好歹也是个影帝,也已经是快三十的男人了,至今为止,周闻谨见过的贺西漳不是游刃有余的,就是强势冷静的,在他面前或许有卖萌撒娇的时候,但这种完全被人给打压下来的弱势姿态,周闻谨也是头一次见,哪怕在曾家面前贺西漳也不是这样的。所以这样的贺西漳还……挺新鲜的。
虽然知道时机不对,但周闻谨的眼前还是刹那浮现出了一幅画面,他好像看到了一头威风凛凛的长鬃雄狮在训一条趴在地上二兮兮的哈士奇……
作者有话要说: 大柳:老婆老婆,我威风不?
老周:……
第107章 淘汰?[已修订]
大概是察觉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了脸,贺西漳努力想让自己有点面子。
“柳老师,”他说,“我……”
柳恒澈:“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贺西漳说:“您不能这样,至少让我们解释一下!”
“我不能怎样,不能批评你们,还是不能剥夺你们的机会?”柳恒澈微微掀起唇角,不知道这是多少个日子里磨练而出自然而然的表情,毫无瑕疵,让人惊艳。但无论是周闻谨还是贺西漳,此时却已无暇欣赏。
柳恒澈看向周闻谨:“你们两个人,一个来参加海选,一个请了经纪公司出面要见我一面,不就是为了想展现自己的能力给我看,想要加入我的剧组吗,可是现在你们做了什么?工作场合旁若无人,卿卿我我,换做任何一个导演看到,你们猜还会不会给这个机会?”
柳恒澈声音悠扬,吐字清晰,多年的台词功力无可比拟,他的每一个发音都是圆润好听的,但是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像杀人的刀,一片片割着周闻谨心上的肉。
他们被淘汰了吗?周闻谨有些茫然地想,他辛辛苦苦准备了两星期,风吹日晒的排队等了一天,结果连展现一下自己能力的机会都欠奉,就因为和柳恒澈的情难自禁,两人都被判直接出局?周闻谨打了个哆嗦,猛然醒悟过来。
“柳老师,您别听他的,我们是错了,对不起!”周闻谨深深鞠躬道歉,“但是能不能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真的有好好准备面试!”
“知道自己做准备不容易,那就不要把面试当儿戏。”柳恒澈看向周闻谨,“一个演员可以没有天赋,但是不能没有态度,我要找的是一个认真负责严肃对待表演这件事的演员,而不是一个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一碰到个人私生活里的事就一头扎进去的缺乏职业素养的门外汉!”
这话就说得太重了,周闻谨的拳头捏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贺西漳试图转圜,他上前一步道:“柳导,不好意思,我解释一下,刚才真的是我的错,是我引起的问题,也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发生了这种事,跟周闻谨无关。”
“怎么无关?你一个人能做刚才那些事?”柳恒澈反问。
贺西漳大概是有点急了,声调也忍不住提高了一些:“柳导,”他说,“我们知道我们做了不合时宜的事,但是您不能就因为这样给我们扣个门外汉的帽子,尤其说闻谨是个缺乏职业素养的人。您、您也年轻过,年轻人偶尔失去理智,冲动行事的情绪您也应当理解,我看过您的很多采访,您自己当初不也曾差点在颁奖礼上当众出柜吗?”
柳恒澈:“……”
柳恒澈道:“你这是在指责我?”
“我……”贺西漳还真是有点急了,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在说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好到了嘴边还是换了一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敢,我只是想说,我们刚才做的的确不妥当,所以我们真诚地道歉,可是我觉得,这、这罪不至死吧。”
“我退出好了。”周闻谨拨开贺西漳,看向柳恒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