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四下张望一阵,放潜上舟船。
“首领,轻鸿失手!”他声音低哑含愧。
船舱内却无声音。过得一阵,那自称轻鸿的夜行者离船潜隐行去,舱内首领始终未发一言。卫希颜隐在暗色中不动。
孤舟向江心行去,江水清幽,船行无声。近得对岸,一道身影飘出蓬舱。
乌云已去,明月照空。那人青衫单薄,临月辉映,风姿清冷,让人寂然生痛。
缥缈孤鸿影,寂寞沙洲冷。
卫希颜隔江凝望她背影,心下喟然一叹。
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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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烛花,美人风华。
名可秀倚榻轻笑,一双眸子流溢出兴味,“惊鸿首领竟是位女子么!”
“明月照影,寂寞千年。”卫希颜低吟一句,眸底若有所思,“她武功犹在雷雨荼之上!或可,与你一较。”
名可秀唇扬笑道:“如遇时机,定当一会!”
卫希颜睨她一眼,“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临场对阵之事,非运筹帷幄的统帅所为!”说笑中弹指灭了灯烛,阁内一辉月色,映染了清悠眉目,如诗如画。
名可秀斜倚凝视,眸色有些恍惚。卫希颜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清香淡萦,荡漾入心。名可秀情动,颜面低烧,螓首靠在卫希颜胸口,倾听柔软下的心跳,倏缓倏急。
夜,宁静,月光柔如情人眼波,透入薄纱帐内,惹人绮思无限。
或许是名可秀先前的眸光太过温柔,亦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撩人……卫希颜有些呼吸不稳,心跳怦怦渐转急促。
名可秀忽然有些紧张,喉咙干涩,身子燥热,后背竟沁出一层薄薄细汗。她伏在卫希颜胸口不敢动,害怕一抬头,望入她温柔眸光,便会禁不住……
两人一动不动,心上生忍。
卫希颜环在名可秀柔软腰肢的手已生热发烫,她强行克制着将手臂微微向外挪移,仅松松搂着爱人。
她和她,因情生欲,但床榻缠绵的极致美好寓于身心的极致融合。可秀忍欲,便是心结未去。即便她和她情意相通、心意相通,那道波痕,却隔阻了她们相通的圆融。是以,无法冲破最后一步,达到身体交揉。
“希颜!”名可秀叫得一声,又沉默一阵,低低道,“白轻衣对你,实是情意深刻!”
这句话在她心间萦绕数月,终于在今夜道出。只因,不愿再回避!再痛的伤,唯有深深触及,方得有痊愈的时候!
卫希颜语音轻柔,“我知!”正因知得,方会放情。
“轻衣之情,不为相守,是为得双方完满。她以证天道而出世,若强求入世相守,我与她之人生均无法安乐!”
她低低沉笑,“我于感情,原是偏执,如不得,或会如傲惜般,自毁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