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只要你开口同意,我立马带她走。”
目光在林倾尘身上打了了个转,又疑惑的看向周乔,见她站于他身后一副紧张的样子,眉梢一扬,南璞玥忍不住开口问她道:“他威胁你了是不是?”
周乔摇头,随之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王爷,我们……”别开头道,“我们确实真心相爱,希望你能放我离开,你的恩情,小乔定当不忘。”
良久,南璞玥仿佛才回过神來,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出声,随即恢复冷冰冰的脸色,认真的看向周乔,清清楚楚的问道:“他用什么威胁你了?孩子?还是……”
“沒有。”周乔打断他的猜测,事已至此,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回道,“沒有人威胁我,我们确实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像是将半年來的压抑一吐而尽道,“你根本不爱我不是吗,而且,我也确实变了心,我承认自己贱,我爱上了一个……”
“够了!”
南璞玥吼了一句,一时间听到她们之间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显然还是无法接受。
诸葛逸同样惊异,他知道林倾尘喜欢周乔,但不知道周乔也同样喜欢他。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是这样,我今天务必带她走,还有孩子,我很感谢这半年來你对她们母子二人的照顾。”
说到这个份上,想必他也明白了,林倾尘只待他同意一声。
南璞玥久久不说话,虽然对周乔沒有那种感情,可起码还有友情亦或是亲情,一时半会儿仍然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最后,再看了周乔一眼,见她表情认真,丝毫沒有受威胁的样子,他也无话可说,闭上眼睛:“即使如此。”很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你们走吧。”
两人一喜,心里是真心感谢他的成全的。
“不管怎么说,你这次的恩情我记下了,今后若有难处,我定会帮你。”
林倾尘说到这个份上,已然算是冰释前嫌了。
南璞玥看也沒看,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两人不再多言,准备离开,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林倾尘顿时又停下,转过身,对诸葛逸说了一声:“拿着,你的玉佩。”
说完将那枚属于诸葛逸的抛给了他,诸葛逸只手一接,看了看玉佩,之后转眼看向他,他的腰间赫然有一枚与自己手里形色相近的,诸葛逸惊讶之余,起步上前抓起來看,两相对比,竟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蓦然问道:“你这块是哪來的?”
林倾尘也无遮掩,坦白回道:“从小就有,应该是亲生父母留给我的吧。”
有问題,直觉告诉诸葛逸,事情沒那么简单,这玉举世无双,岂会是寻常百姓说有就有的,而答案现在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他的父亲诸葛伯然。
“可否在离开之前与我去一趟太傅府。”诸葛逸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他一定要弄清这两枚玉佩之间的联系。
思量了一番,林倾尘默然点头。
其是他也正有此意,毕竟这确实匪人所思,若真是能以此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倒也算了了多年來心里的一桩心愿,抑或是一个结。
寻到诸葛伯然时,诸葛伯然正于书房中看书,当他见到那两枚玉佩之时,顿时怔愣住,之后简直惊得说不出话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玉佩之谜
此时几人都在这里,无不是疑虑重重。
诸葛逸问道:“父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诸葛伯然神情凝重,抬眼看了看林倾尘,一时间眉头紧锁,面露晦涩,像是回忆着什么似的,良久后,他对林倾尘问道:“你说,这枚玉佩是你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对吗?”
林倾尘点头:“然,养父告知我,是发现我的时候就放在襁褓里的。”
仿佛有许多感慨,有许多复杂的东西悄然钻进他的内心,诸葛伯然一时语塞,看着这两枚玉佩,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众人屏息,看样子是知道其中的真相了。
诸葛伯然沒有抬头,苦涩笑道:“冤孽啊……”
咽下心里的酸楚,深吸一口气,诸葛伯然终于将事情的经过全部透露出來,他娓娓说道:“这两枚玉佩确实是一对双生的玉佩,是二十多年前不老前辈亲手打造的。”顿了顿,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继续道,“这是他早先送给我和婉儿的。”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般,有阳光从窗棱中射了进來,明亮的一条,有细小的灰尘不断的扬起,在半空中轻轻的飘荡。
他看向南璞玥,难以启齿道:“婉儿,便是你的母妃婉太妃。”
南璞玥浑然一怔!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话已到这里,诸葛伯然也无心再隐瞒,怕是再藏也藏不住了,索性就全部说出來,让往年深埋尘灰下的不堪往事全部重见天日。
“当年婉太妃容颜倾国倾城,被世人称为魏国第一美人,那个时候她并未许配于先王,微臣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与她相识,至此被她的美貌与气质深深吸引,而她也很欣赏微臣的才华,之后对微臣也暗投情意,于是我们情投意合,深陷其中,甚至曾在月老树下起誓结为夫妻,当时年轻不懂事,便情动鲁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两个月后,我得知她怀了我的孩子,便准备上门求亲,却不想就在那个时候,也就是打算求亲的前几日,阴差阳错,先王出使魏国,秉承公事的巧合之下与她相遇,至此对她一见钟情,于是抢先我一步将婚书送到,我是臣,根本无力与王抢亲,至此,只能将苦水与不甘吞进心里,后來,她带着对我的误解和恨意嫁给了先王,那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抬头看了林倾尘一眼,不言而喻。
林倾尘已然惊愣,一股苦涩哽在喉间,如岩浆火山,稍有缺口便喷薄而出,闭上了眼,用尽所有的力气,终于将那些酸楚强咽下去。
依稀间,思绪回溯,往日艰辛与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不知该去恨谁,好像大家都沒有错,错的只是阴差阳错,眼睛酸涩,可是却沒有泪流下,默默的坐在一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有耐心理清关系,眼前的男人,也就是诸葛逸的父亲,便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母亲确是南璞玥的母亲。
有点难以接受,世上哪有这样的事,简直不可思议,怪不得,怪不得一年前初次见到南璞玥时会有那样的熟悉感,总觉得两人有相似之处,为此差一点还以为自己有龙阳之好,原來如此,对于这个真相,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此刻,他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大脑一片混乱,混混沌沌的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诸葛伯然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你已经有四个月大,幸亏是冬天,你母亲穿着厚重,否则定会被人看出端倪,就这样,她顺利当上了婉妃,在她侍寝之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终于被先王发现了她的丑事,她打死也不提孩子父亲是谁,先王确实爱她,可以说先王将所有能给的全部给了她,先王不惜忍着被人戴绿帽的耻辱将此事压下,之后把她与外世隔绝,让她平安诞下孩子,孩子生下后沒几个月,婉太妃便只能狠下心秘密送到了魏国,至此生死不知……”
几人的心情已然十分沉重,显然还沒从故事之中拔出來。
南璞玥皱眉开口问了句:“我父王当年夺了你的妻子,想必您一定恨透了我的父王。”
诸葛伯然摇头一笑,看向南璞玥,欣慰说道:“其实不然,微臣不曾怪过先王,起初或许会恨,会怨,可是,你不知,他对你母妃的爱一点都不比我少,他给你母妃世间最好的,因为政治原因,除了王后之位无法给她,他几乎将所有珍藏异宝捧到你母妃面前,还有,自他生下你以后,他有意废掉当今大王而立你为太子,当然,这话说出已然算是杀头之罪,可是,我只想告知你,先王确实对你不薄,他临终前封你为王,给你择好最优厚的封地,足以见之,所以,我只有敬佩他,惊讶于他对婉太妃的爱竟然如此深沉。”
南璞玥无话可说,自记事起,父王对他确实恩宠有加,以此不难想象他有多爱自己的母妃。
诸葛伯然将脸上的凝重之色卸去,继续再次陷入回忆般,换上柔和的神情说道:“当时,也是因为这一事件,我有幸娶到了诸葛逸的母亲。”
“母亲?”这一事竟还牵扯到了自己的母亲?诸葛逸很是惊异,实在想不到与母亲还有何联系。
“然。”诸葛伯然看着他,沉声说道,“你知道每当你问为父关于你母亲一事,为父为何能避就避吗?”
诸葛逸眉头紧锁,心里颇不宁静的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