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我只要你快乐,没有忧伤。”
“乔……白。”
他朝乔白伸出手。
乔白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仿佛月亮落下的微霜。他张开唇,又说了些什麽,只是声音太轻,意识太沈,终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麽,眼前被一片漆黑的光影所充斥,尔後,跌入了黑甜乡。
整整三天。
烧的一塌糊涂,意识不清。
偶尔清醒的时候,便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在身边忙碌,时不时抚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用温毛巾替他擦身,一口一口喂他吃药。他觉得那个人是乔白,所以变得安心。
意识最薄弱时,他又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喃喃。
说的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又似一首深情款款的吟游情诗。低沈的语调,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宁静,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没有任何重量。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四天後了。
赵启申正在冲药,突然听见细小的呻吟声,忙走到床边。然後他看见了叶定彷徨的眼睛,带著无限眷恋:“乔……白?”
启申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伸手摸摸他的头,感觉到温度退下去後,松了口气:“还好,终於退了。”
他一开口,叶定就辨别出他的声音来。
不是乔白。
梦里照顾自己的人,不是乔白,是启申。
搞不明白自己心里还在期待什麽,又在失望什麽。叶定挣扎著坐起来,虚弱地问:“我怎麽了?”
“你发烧了,烧了整整三天。幸好没什麽大事。”启申担心地说,端来一杯热水递到他嘴边,“渴了没?喝一点。”
叶定沈默地咽了几口水。
过一会,他试探地问:“你……我……除了发烧,我还有其他什麽……什麽病吗?”
“啊?没啊。”启申奇怪地看著他,“本来我是想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感染肺炎,可是你死都不肯去,没办法,我只好替你治疗了,还好没有大碍。”
叶定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庆幸自己在昏倒前坚持自己换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