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红透了脸颊,喃喃道:
“…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规矩不规矩,我们自小就这样。”
少爷不以为然道,爱怜的刮了下他小小的鼻头。青阳一双大眼瞅着少爷,眼中微微漾了湿意。
“我见你这几天不对劲,三哥儿告诉我,自前几个月起,你就清减了许多,吃不下饭,又查不出是什么病,因此特地请了城东的大夫过来,他行医多年,很有些经验,你随我去看看。”
青阳一听,便惊恐万分,他大摇其头,说什么也不肯去跟着少爷去,甚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外跑,却又被少爷一双长臂捞回来,争执不下,少爷竟强行将他打横抱起,青阳尖叫挣踢,皆不管用,反倒吸引府里众人注意,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少爷一路抱去了厅堂。
被少爷抱到床榻上时,青阳哭闹得凶,怎么也不肯让大夫把脉。直到大夫燃了根安神香,过了半晌,身子渐渐软了,提不起力气,方才静下来,只是双眼却露出惧色,他怕,怕大夫看出些什么,怕少爷知晓他的秘密,怕被少爷当做怪物。
稍顷,诊过脉后,那位老大夫却是一句话也说,挥笔写下一付方子,只说按着方子每日煎一帖药服下变可,随即恭恭敬敬告辞。青阳心知自己这秘密没被他发现,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因吸入了这助眠用的安神香,小脑袋往枕上一靠,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少爷见他安睡,便起身送大夫,他走出门口时,特地将门闩上,跟着大夫走到离房间远远的假山前,才开口问道:
“大夫,你开的药,真能见效么?”
“自然是能的。”
“非是今日这付,而是之前我命人下到青阳饭碗中的那药。”
“自然也是能的,小人不才,配这药的本事确是有的。”大夫说着,狡黠一笑,望着少爷:
“明楼少爷,您难道没亲自去探这药效么?”
“是起了效果,”少爷说着,却皱起眉,两道俊眉纠结着,表情微有些苦恼。
“他的确发育了胸脯,可并没有涨奶。”
“这……”大夫眯了眯眼睛。
“我去为他通乳,试了好些次,却不见效。”
大夫露出会意的神色,他捋着胡子思虑良久,方才悠悠道:
“您也知道,这小童本是岐兰后裔,这一族血脉稀少,异于常人,女事生产,男事哺育,生与育,由阴与阳各自承担。岐兰男子自古便能分泌乳汁哺育婴孩,只要这药不停,假以时日,这小童想必亦能……”
少爷微微挑眉:
“那他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泌乳?”
“这……”老大夫犹豫半晌,见着少爷凌厉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半晌才道:
“妇人哺育婴孩,也需在怀胎十月之后,可青阳是男子……老夫斗胆猜测,或许要经过男女之事,通晓阴阳之理后,方能……”
“你是说行房?”少爷眉毛挑得更高,眼中倏地燃起一丛怒火,醋意横生:
“我不允许他与女人行房。”
“那……”难不成允许男人? 冷汗从老大夫额上滴下。
少爷一甩衣袖,逼近老大夫,逼问道:
“你难道没有别的法子?”
“这……”可怜的老大夫语调颤抖:“老夫想不出来其他办法……”
少爷双眼危险地眯起,老大夫一个激灵,抖抖索索道:
“要不然,少爷您亲自……”
一时间,少爷沉默下来,半天不言语。又过一会,他道。
“你且先退下。”
“是。”
老大夫恭恭敬敬领命退下,并未注意到,少爷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次日,青阳端了热茶去敲少爷房门,手还未碰到门板,门从里面打开,是少爷开的门,他一见青阳,便笑得眉眼弯弯,看得青阳都痴了。
恍惚了好一阵,青阳猛地想起自己该干的活儿,连忙递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