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所言甚是。我也觉得有必要让拓跋将军自叙其罪,这样也好方便翰哥早作处置,省得还要劳烦大家将他一路押去成都。拓跋君牙,你自己觉得呢?”叶问水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神色依旧冷傲淡然的拓跋君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个叛徒痛哭求饶的模样了。
“怎么?你这是想屈打成招?”拓跋君牙冷笑着问道。
叶问水轻轻地叹了口气,顺势蹲了下来,他伸手一把掐住拓跋君牙的脖子,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将军言重了。我们怎么会打你呢?”
是的。
叶问水等人并没有打拓跋君牙。
但是拓跋君牙倒是宁可他们把自己狠揍一顿,像这样被四肢大开地绑在长凳上,不断地被人用浸了水的湿布捂住口鼻窒息到昏厥实在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
“耶,他娃还撑得住呢,都这么久了还不肯认罪啊!”
唐不二看了眼已经烧了一半的蜡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绑在桌上的拓跋君牙正在接受新一轮的折磨,他知道那些人不会轻易弄死自己,但是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的四肢被紧紧地捆在长凳的四个角上,就连脖子也被绑了起来,不让他有丝毫动弹。
还在淌水的破布一块块地往他的口鼻上覆盖下来,没盖一层叶问水都会循规蹈矩地问自己一声愿不愿意认罪。
不愿意的下场就是他口鼻上的湿布直到他不堪折磨抽搐昏厥之后才会取下。
“此去一路这么长,你不想每天都受这种折磨吧?”
叶问水很耐心地将一块湿布慢慢地拍紧在拓跋君牙的面上,他享受地观察着拓跋君牙那双金银妖瞳里愤怒的颜色,心中却甚是坦然。
对待一个背叛天子,背叛天下的罪人,根本不需要给对方任何仁慈。
也不知拓跋君牙是不是被折磨得再也无法忍受,他意识模糊地转动着眼珠,涨得通红的头颅终于艰难地点了点。
唐不二看到拓跋君牙这副总算服软的样子,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这就对了噻。”他这就伸手取开了拓跋君牙脸上的湿布。
叶问水也像是松了口气,他与唐不二对视了一眼,等拓跋君牙缓过了一口气来,这便问道,“拓跋将军愿意认罪了?我这就拿纸给你画押。”
“慢……”拓跋君牙忽然出声叫住了叶问水。
叶问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心想莫非这家伙要反悔不成?难道他不知道反悔的下场只会更惨吗?
拓跋君牙那双金银二色的美目轻轻地眨了眨,面上缓缓浮现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叶公子,这么想我认罪,不妨和我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叶问水最是厌恶拓跋君牙这副笑里藏刀的神色,当即便冷了脸。
拓跋君牙仍是面带笑容,那两道修眉却调皮似的挑了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若愿让本将军好好疼爱疼爱你,什么罪,我拓跋君牙都如你心愿,一并认下来,可好?”
“找死!”
叶问水受此戏弄,当即勃然大怒,他抬手就掐到了拓跋君牙的脖子上,顿时将对方扼得不能言语。
“叶兄,要不要让我试试?”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枭忽然站了起来,他抬手取下了风帽,露出了那张懒洋洋的冷漠面容。
叶问水皱眉看了眼依旧轻挑着眉峰向自己挑衅的拓跋君牙,不得不说,他尽管厌恶此人,却仍要承认对方的确生得一副好皮相,也难怪萧翰钧对这师兄念念不忘了。
拓跋君牙仰面躺在长凳上,面上那带着几分轻佻的神色全然没有我为鱼肉人为刀殂的自觉。
他听到了那口抑扬顿挫的官话,稍微有些好奇地抬了抬头,可是脖子上捆绑的绳子却让他只能看到那人嘴角的一抹冷笑。
“大猫儿,你要啷个办呢?我这儿有些辣椒粉,要不是我们兑点水给这瓜娃子尝尝?”
唐不二不怀好意地盯着拓跋君牙,不过要他真地交出辣椒粉来拷掠拓跋君牙,他其实还是舍不得的,这句话来说来更多只是威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