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埃布尔第一次见到光明神殿的真实面目,不得不说装饰极为豪华,大气无比,乍一进去磅礴的魔气倾巢袭来。
尽管知道没人能认出自己,他还是稍微低了低头,缓缓走进去。
这一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这个人,都在自顾自干自己的事。
埃布尔对光明神殿并不熟悉,他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哪里人少往哪里走。
一般人少的地方定然都藏着些秘密。
他越走越偏,钻进了不少死胡同,又只得灰溜溜的出来。
埃布尔拧着眉,不甘心就这么退了出来,什么也没查到,他手里拎着那袋子榴莲糖,顺手拦下了一个神父。
“阁下您好,我是来找教父大人的,请问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神父满面犹疑的看着他,目光撇到他手里的榴莲糖之后,方才明白,指了个方向。
“你沿着这条走廊一直往前走,教父大人现在主殿祷告。”
埃布尔感谢了他,随即就朝着那个方向走。
按着神父的指向,他很快就找到了主殿,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悄然躲在了门外。
大门吱呀一声响了,嘈杂的对话声过后,埃布尔才站出来,此时四周无人。
隔着厚厚的大门,他慢慢将耳朵贴了上去,听到里面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
簌簌索索,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种诡谲奇异,令人直寒毛炸起。
埃布尔察觉到了不对劲,轻轻将门推开一个缝隙,然后就看到了他此生最为惊骇的一幕。
里面是一头□□裸的怪物。
幽黑不见底的魔气环绕着它,巨大尖锐的獠牙几乎快突破了它的嘴,上下翕动间呼吸沉重,映入眼帘极为震撼恐怖。
它是个四不像的怪物,身高约七八丈,盘踞在这间房子里,涎水流了满地,爪缝里都露出隐约的血肉,令人不敢细想。
埃布尔骤然反应过来,踉跄着后退几步,慌忙把大门合上,心脏跳动剧烈。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光明神教里!
光明神教,到底隐藏了什么阴谋,这怪物他们绝对知道内情!
埃布尔把眼前一幕牢牢记在心里,半点不敢声张,只想尽快从这里出去,再另作打算。
他刚低头拐过一个斜角,就迎面撞上了回头的教主。
“嗯?你是何人,在这里干什么!”
教主微微眯起眼睛,朝他走来的方向望了望,心里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埃布尔极力掩盖住自己不太自然的神态,临时编了个借口,装作喜极而泣的样子道。
“是教主大人!我可终于找到您了,这神殿也太大了,我都迷路半天了也找不到您,哎呦,您可得瞧瞧,这是我们店长交代我送过来的榴莲糖。”
教主瞥了一眼那袋子,示意身后的神父将其拿走,犀利的目光长久盯住埃布尔,细细打量。
尽管埃布尔知道,恶魔大人的面具是绝对不可能透露出端倪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提起了心。
半晌,教主移开目光:“下次不必来找我,直接叫给外头的神父就行,光明神教不允许非本教人士进入。”
埃布尔应了一声,明白教主这是心有警惕了,恐怕担心他不小心看到什么不敢看的东西。
但是……埃布尔回想起来刚刚那一幕。
虽然以后无法再来神殿了,但是光这一次的所见所闻,就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他还需要回去细细商讨。
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埃布尔就像一个下等人那样,畏畏缩缩的走出了神殿大门。
他的身后,教主深深凝视着埃布尔,目光阴沉幽暗。
直到大门关闭,再也看不到为止。
教主伸手接过那一大袋子榴莲糖,离开了这里,目的地非常明确,朝着最深处的那间屋子走去。
他走到门外,却并没有打开那扇门,而是目光闪烁,在墙壁上,门后,来来回回检查了数遍。
直到他将目光缓缓移到墙角一处地方,上面有轻微的磕碰痕迹,厚重的灰尘被轻轻擦过,留下斑驳的样子。
教主死死的盯着那里,眼球几欲蹦出,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将皮肉拉扯起弧度,分外渗人。
“呵……被发现了啊。”
*
埃布尔几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商店里,他气喘吁吁,缓了半晌才从心里浮上了迟来的慌张。
这绝对是一件大事,能够震动整个灵汐大陆的!
他不知道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也许再往里面继续深究,就能发现光明神教隐藏了千年的秘密。
埃布尔竭力让自己的理智拉回来,目光捕捉到了路斯年,立刻上前,想将这件事告诉对方。
如果说谁能打败那东西的话,除了恶魔大人恐怕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大人,我发现光明神教在饲养一个怪物!”
他将那怪物的样貌讲述出来,越回想越骇人,之前在那里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此时也浮现在了脑海里。
那怪物牙齿上还挂着血丝,不知道是来自于魔兽,亦或是……人类。
路斯年听闻,愣住了片刻,他忍不住在心里问容清:“这个位面还有这种生物吗?听起来像什么化学实验品。”
容清重新扫描了位面资料,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主人,初始资料出错,但您不必担心,我会有相应的应对措施,到时我会通知您,不会打扰到商店的经营。”
路斯年微微皱起眉,虽说心有疑虑,还是暂且相信了容清的说辞。
他转向埃布尔,将容清的话换了个说法:“不用担心,会有解决方法的。”
原来恶魔大人早就知道了!埃布尔恍然大悟。
怪不得要和光明神殿合作,去送榴莲糖呢,原来这就是一次试探啊!
恶魔大人既然如此胸有成竹,那他自然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埃布尔点点头。
待他走后,路斯年摩挲了一下指腹,还是觉得很奇怪。
总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可惜他反复盘问了容清,对方始终言辞模糊,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既然容清不打算告诉他实情,那就且等着。
到了该到的时候,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