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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太子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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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与景川对视一眼,皆是不敢置信,怎么会?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吓得?慌了?,手忙脚乱地要去扶起太子殿下,随行而来的安院使高声呵斥道:“别动!”

小太监颤抖着顿住,安院使终于凑上前来,先仔细瞧了太子发?青的手臂,而后把脉。

陛下扶着惊恐着强忍眼泪的皇后,紧紧盯着安院使;清依靠在母亲怀里?,不知所措;其余众人不管心中有何?念头,面上皆是关切紧张。

安院使收了手,磕头道:“太子殿下他,是中了?一品红的毒。其茎叶汁,饮之食之,则可危及性命。”

皇后娘娘急问:“中毒?怎么会中毒?”

陛下直接道:“即知道是一品红了,开?方子配解药!”

安院使哆嗦了下,道:“臣无用,解不了?此毒。”

皇后登时踉跄后退,陛下稳住她,径直道:“去把所有的御医给朕叫来!叫来!”

陛下方吩咐完,便有护卫飞奔而去,马蹄声渐远,院中再次肃然无声。

安院使低头不语,他解不了?的毒,旁人又如何?解得了?,陛下恐怕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相信,还抱着期许罢了?。

“把太子殿下安置进屋里?吧!别在外头晾着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安院使只得连忙阻止道:“不可擅自挪动,否则毒侵入五脏六腑得?更快呀!”

苏浅焦灼怎么能上前给太子殿下递碗灵泉,身旁的景川倏地出声道:“陛下,可否先查太子殿下是如何?中毒?又是何人下毒?说不得?下毒之人有解药。”

“不错,淳之,快查探。”

景川上前,看着意识已有些模糊的太子,心焦万分。先问小太监道:“太子殿下自来到谢府,都入口了些什?么?”

“只碰过面前的酒。”

听罢,景川拿起酒壶,问安院使道:“可否查探这酒壶中是否有毒?”

不等安院使接过,太子身边的小太监道:“没有的!”

“为何如此肯定?”

“奴在外一向小心,这酒,奴先倒了?一盅喝过,才给太子殿下斟上的。”

景川接话:“如今,你无妨,可殿下却中毒了?。”说着,他看向太子用的酒盅,又对安院使道:“院使定带着银针,请验一下这酒盅的敞口处。”

安院使应声上前,拿银针刮了一圈,仔细闻了后,点头道:“是一品红。”

景川登时说道:“陛下,恐需立即将谢相府上的奴仆拘禁起来,细致审问,凡是碰过一应饮食器具的皆要载录。”

谢相不待陛下吩咐,便道:“请陛下亲自派人查问。”

顺公公连忙道:“陛下,老奴这就去。”说罢,疾步转身而去。

御医也去叫了,下毒之人也去查了,一时之间,再没有能做的,只能眼睁睁瞧着太子愈发?气弱了下去。

忽然间,‘扑通’一声,把正在靠近太子殿下身旁小太监的苏浅吓了?一跳。

而那跪地的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谢府的府医,“陛下,小人,曾、曾见过这一品红之毒。”

“何?处见过?可有解药?”

府医战战兢兢地看了?眼清依,苏浅与景川瞧见这个眼神,皆是一惊,原那毒计的后招竟是这般!

“府上谢姑娘曾拿出过一药丸,她与小人说,是一和尚送的,只要叫太子服下,便能让她得偿所愿。小人查看后,发?现其中有一品红之毒,便与姑娘说了,可她似乎没听进去,转身便走了?。”

已经哭成泪人的清依,惊慌失措地摇头,康怡长公主疑道:“得?偿所愿?不会是清依姑娘信了那和尚的无稽之谈,为了太子康健给她簪花,便错将毒药当成病弱之症的解药下给了?太子吧?”

清依摇头急道:“我找府医看药丸的时候,他说没毒的!”

“姑娘,事到如今,不可再欺君了?呀!”

清依急忙拽下身上的荷包,道:“这药丸就在这里?,没毒的,不信,可请安院使查探。”

安院使在陛下的示意下接过了?药丸,换了一根银针,刮下一点,再次细闻起来。

众人皆留意着那药丸,而太子却强撑起身体,向清依伸出手:“过来。”

清依泪流满面地凑到太子跟前,一边握住他的手,一边道:“太子哥哥,我真的没有给你下毒,我怎会那般愚蠢信了?毒药能治你啊?我找大夫瞧了,只是寻常药丸,便不想着给你用了。”

太子艰难地抚上她的鬓发?,虚弱着道:“我知道,我信你。”

安院使这时也查验清楚了?,道:“这确实是寻常药丸,里?头的主料是人参。”

跪在地上的府医,惊异道:“不可能,确实是···”

“闭嘴!”太子勉强喊了?声,不叫那府医再争辩,而后大口喘息着。

他定定地瞧着清依,不觉悲从中来,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妹妹,正是烂漫年华,而自己却已走到了尽头。

回首过往,明知不该耽误她,却还是钟爱于她,温柔待她,掐她的桃花,让她身边只自己一个。瞧瞧,多么卑鄙无耻的人啊!

谁叫上苍对他不公呢,明明是他的心上人,明明是他呵护着的姑娘,可他却连簪花的资格都没有。

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愈发?僵硬,心道:就再自私一回吧!

“清依,那和尚说能得偿所愿吗?”

清依哽咽点头:“他说能。”

“安院使,把那药丸拿来。”

“这、这就是”

安院使不知该如何?是好,陛下却道:“给太子。”

清依见太子接过那药丸,一口吞了?下去,而后对她道:“还挺甘甜的。”

话落,太子从袖中拿出藏了不知多久的桃花,簪到了清依发?间,“你看,当真得?偿所愿了呢!”

清依轻抚着发?间的花,终是忍不下去,抱住太子,放声大哭起来。那桃花随风荡着,宛若随时要飘落消散一般。

此情此景,惹得众人痛心垂泪,景川不知何时来到了苏浅身边,紧握住她的手。

皇后娘娘已然撑不住,待要哭过去时,安院使乍然尖声道:“退了?,消了?,小臂的青没了。”

陛下反应极快,激动问道:“此话何?意?”

安院使颤颤巍巍地再次把起脉来,许久,在众人紧盯的目光中,不可置信地道:“毒解了!”

众人听罢,皆朝太子望去,不仅臂上的青消了?,太子脸色似乎也不那么苍白了。

而之前赶来的几位御医,也连忙上前查看,摸脉后皆是与陛下报喜道:“太子身上无毒了?。”

本一片欢喜,可那最后的赵老御医却皱着眉头把了?许久,一时间众人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陛下?”

“怎么了?,说!”皇上急道。

“这,不仅是无毒了?,那病弱之症也全消了?!”

皇后娘娘的泪还挂在脸上,上前一把抓住赵老御医:“这话何?意?”

“身子康健,于、于子嗣也无碍了?!”

陛下晃着手,乱指着御医们道:“都去给朕再瞧,给朕仔细瞧!”

御医们又乱烘烘地上前把脉,一个比一个难以置信,最后一齐看向皇上道:“陛下,真的全好了?。”

“弱症没了,于子嗣也无碍,可是此意?”

“正是!”

陛下大笑了?声,可面上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而被人搀着,一眨不眨地瞧着太子的皇后更是愣着,反应不过来。

静谧中,不知是谁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也太奇了?,难道是苍天庇佑?”

陛下听了顿时大笑?道:“对,天佑我儿,天佑我朝!”

迷糊茫然的众人一听此话,才终反应过来,皆跪地朗声道:“天佑我朝!天佑太子!”

是夜,苏浅辗转反侧,实在入不了?眠,便起身,打开?房门望月听风。

不一会儿,景川醒来,跟着起身。

苏浅由着他揽住自己,含笑:“我就知道你会醒来寻我。”

“没夫人在身边如何?睡得着!还在想今日发生的事?”

“对啊,想想,可当真是跌宕起伏啊!我在旁瞧着,不知多揪心呢!幸好,得?了?个圆满。”

景川搂紧她道:“既觉得?圆满,为何兴致不高?”

苏浅发?愁叹息:“我是怕以后。”

“以后?”

“是啊,从前清依不如意,便一心盼着她能得偿所愿,如今得?偿所愿了,又担心她以后嫁进东宫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虽城府不深,但一应规矩和掌管宫务的能力都不差。”

“我不是担忧清依的才干。而是,太子没了弱症,又深得陛下与皇后爱重,日后,想必多得?是朝臣愿让自家千金进东宫。到时清依该怎么办?你也说了,她城府不深,后宫之中要怎么熬?”

景川若有所思,倏地想到,“所以今日眼见陛下要赐婚时,你便上前扶起了?清依,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其实是借此打断赐婚。如今太子一行回了?宫中,清依心绪大起大落,也被勒令休养,这亲事一时半会儿便定不下来了。”

“没有陛下的金口玉言,就还有商量的余地。”苏浅接着道:“今日簪花的情景确是凄美动人,而太子如今也是真的将清依放在心上。可日后呢?他能待清依始终如一吗?若有朝一日,时过境迁,人心亦变,清依又该如何?自处呢?

若他不是太子,我才不会杞人忧天。只要谢府和国公府在,管他变与不变,咱们作为清依娘家,自可替她作主。可他偏是太子,往后可能还会再登高位,受了?他的委屈,咱们如何?出头?”

景川道:“此事,我去寻他深谈。”

“你可要问清楚些,也让他真心答你。若是可以更过分,你问他,是否可以矢志不渝,此生仅清依一人?”

“好。”景川应下,瞧着苏浅温柔娇媚的脸庞,沉思了?会儿,故作玩笑地问:“夫人怎么不问我?”

苏浅没去看景川,也没犹疑,只道:“我信你。”

景川愣了愣,还欲再问,便听苏浅道:“咱们回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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