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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兄长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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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世子夫人她除了府中人,还见了外头的?一个丫鬟,生辰宴结束之后?,我跟去瞧了,那丫鬟是成?阳伯爵府少夫人身边的?。”

枕着景川的?胳膊,苏浅还在思?虑这句话,明明该放心的?,苏浅却总觉得不对头。

“累了一日了,还睡不着?”景川轻抚着她的?后?背道。

“就是累过了,此刻才清醒着。”

“那为夫陪夫人说说话吧。”

苏浅蒙上他的?眸子道:“明日还要应卯呢!陪我熬着作甚!”

“陪夫人说话便?是极好的?歇息了。”景川握住她的?手认真道。

“那,你给我讲讲兄长吧!他与大嫂是如何结识成?亲的??”

“说来还是那年元宵佳节,兄长与我带着清依兄妹往碧水斋用膳,恰遇了大嫂姊妹一行。当时,大嫂险些跌倒,被大哥扶了一把,而后?二人便?结识了,大哥本?就喜欢斯斯文?文?的?,当年便?定下了这亲事?。”

“这么说,二人应是感情很?好吧?”

“感情很?好?我倒是看?不出来。往日里?,大嫂待大哥一向是淡淡的?。但她本?就是个重规矩的?人,在外人面前,故作收敛也未可知。不过,怎么想起问这些?”

苏浅眸光闪烁了一下,道:“今日宴上瞧见大嫂一人,便?想起边关的?大哥了。”

“今年,陛下召了大哥回京述职,咱们?能见到他了,估计还可待上些日子以慰别离之苦。”

“当真?”

“嗯,还准备了许多?边关的?土产,说是给他的?弟妹的?。不过,夫人可别抱太大期望,大哥眼光···”

苏浅会意地笑了,两人又闲话了些旁的?,便?拥着入睡。

翌日,景川散值在外间用膳,隔着屏风,已经用过膳的?苏浅、阿年和小福在里?间玩骰子。

景川听着自家夫人清脆的?笑声,却瞧不见她的?样子,不觉急煎煎的?,便?说道:“今日,我与荣相问起追查的?情况了。”

苏浅顿时被吸引了过去,问道:“如何了?”

“前后?差不多?都厘清了,荣主?事?也就是荣姑娘的?大伯,收买了那些混子刺客,早早安排,见机行事?,才有了寒净寺那出。只有一点?,荣大姑娘的?贴身丫鬟曾先后?两次找过那帮人。先是阻止,后?又让继续。”

“那丫鬟怎么说?”

“她的?说法,荣大姑娘本?心软了,后?又觉得形势急迫,方出此下策。但荣相觉得十分蹊跷,又因事?关荣姑娘的?安危,便?未就此下定论。”

“确实古怪,前段日子,她不是转而保侧妃之位了吗?如何在这关头上,还这般行事??万一事?情败露,她遭荣相厌弃,恐怕连侧妃之位都保不住,根本?是得不偿失。”

苏浅和景川二人皆默然,好一会儿,两人隔着屏风不谋而合道:

“苏青瑜”

“借刀杀人”

阿年不解,便?问道:“别打谜语,说说看??”

苏浅笑道:“我们?猜测,许是你那大伯擅自做主?,安排了刺杀那出,荣大姑娘知晓后?觉得不妥,便?阻止了去,可苏青瑜不知怎的?也得到了消息,收买了丫鬟,安排刺杀继续,陷害给荣大姑娘,让她遭荣相厌弃,无法再进三皇子府,此举还一石二鸟,顺便?除掉了你,能给我撑腰的?你。”

阿年冷哼了一声:“这两个人为了个身分拿旁人的?命争斗不休,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心。不行,我这就回去告诉爹爹,偏要我那大堂姐进三皇子府不可,我倒要瞧瞧这两个有本?事?的?能斗成?什么样!”

苏浅忙劝道:“这还只是揣测!”

“八九不离十。”说着,阿年带着小福拦也拦不住地要走,好几个暗卫仆人乌泱泱地跟着一齐回了荣府。

苏浅送走二人,回头一看?景川得意的?样子,“故意的??偏挑她在的?时候说?”

景川牵过苏浅的?手坐下,心满意足道:“总算能边瞧着夫人边用晚膳了。”

临近年关,苏浅想起一事?,便?叫来曲叔问道:“曲叔,往年这个时候,您是不是会南下巡视铺子田产?”

“是的?,今年老奴听二少夫人的?安排。”

“我没什么好安排的?,您照往年一样便?是。只有一件事?我想托付你。”

“二少夫人,您说?”

“您知道我出身乡野,陶家村有一户人家是我的?旧识,待我极好,说是我的?恩人也不为过了。自我归京后?,只托镖局送了几次年礼,却不知他们?如今日子过得好不好?”

“少夫人放心,这一次老奴去延宁府,定往陶家村跑一趟。”

“多?谢曲叔。书信和年礼我已备好了,您帮我一并捎过去吧。”

曲叔前脚走,茹嬷嬷后?脚进了来,靠近苏浅耳边说了句:“出门了,云朵已经跟上了。”

苏浅看?了眼茹嬷嬷,叹息道:“只盼着是我小人之心了。”

陶家村

那个苏浅熟悉的?院子,一片狼藉,陶婶子罕见地哭了,陶叔更是颓败地坐在地上,陶竹看?着还冷静些,可细细瞧去,便?能发现他的?手还颤抖着。

陶竹镇静了下,刚想宽慰爹娘,却发现小桃子不在堂屋了,“娘,妹妹呢?”

陶婶子似惊醒了般,也问道:“对,小桃子呢?”

说着,三人连忙叫起来,陶婶子打开小桃子屋的?门,一眼便?看?见割了腕子流着血的?女儿:“桃子啊!”

陶竹跟着瞧见,连忙扯下干净的?布条给包扎上,又跑去了村东头找来了这几日方落定的?一游医,待处置好后?,送走了大夫,小桃子已然醒了。

只是她醒后?并无喜色,看?着忙前忙后?的?爹娘和哥哥,只绝望地落泪。

“为什么要救了我?让我死了不好吗?”

陶婶子一把搂住小桃子,哭道:“桃子啊,你这是剜娘的?心啊!你怎可这般狠心竟要抛下爹娘啊!”

小桃子缓缓握住陶婶子的?手,轻声道:“阿娘,我不想耽误哥哥县试,不想拖累你们?,更不愿给那花花公?子当妾室,任他打骂羞辱。我死了,一了百了,你们?就能活下去了。”

陶竹死死摁着喉咙,跟妹妹道:“哪里?是你耽误我,明明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在私塾惹了那县丞公?子的?不悦,他便?不会为了整治我,故意让县令公?子瞧见你的?样貌,又哪来今日之祸,说到底我不该读书的?。”

陶叔苍老的?脸上落下泪来,摇头道:“别说了,都别说了。大不了,咱们?一起去死。”

一直哭着的?陶婶子看?见小桃子枕头下面那苏浅的?书信,顿时像遇见菩萨似地道:“咱们?还有救,还有救,你们?瞧,这是周丫给咱写的?信,她叫咱们?去京城来着,咱们?这就收拾行李,去京城投奔她,她一定会管咱们?的?。老头子,你别再说什么故土难离了,咱们?如今再不离,就没活路了。”

“这条路不成?了。”陶竹双手垂下来,失落道。

“为什么?”

“我方才去请游医,瞧见村口已被人盯上了,看?样子是等明日时辰到了,直接抢了小妹。”

陶婶子抽搐了下,义愤填膺道:“他们?眼里?还有王法吗?强逼民女做妾,如今还将我们?像犯人一样看?管起来。”

陶竹上前拿过书信,道:“若是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拿这书信试试?哪怕仅吓退他们?一时,争得一线生机逃出颍安县也好。”

陶婶子却没再抱希望了,自嘲道:“他们?会以为咱们?在白日做梦呢!”

“有人在吗?是陶竹公?子家吗?”

哭得邋里?邋遢的?陶婶子抹了把脸道:“咱们?家这境况,竟还有人上门吗?”

陶婶子话音刚落,院外再次响起那动静,“我是京城镇国公?府的?曲管事?,特替我家二少夫人来瞧陶姑娘的?。”

屋中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皆是不敢置信状,小桃子不顾手腕上的?伤,连跌带爬地去了院中,见到院外之人,哭着问道:“是姐姐派你来瞧小桃子的?吗?”

“是陶姑娘吧?正是少夫人派老奴来的?,您瞧,书信和年礼都在这儿了。”说着,曲叔掏出了书信。

小桃子颤巍巍地接过,立时看?起信来。

陶婶子也不管脸面了,扑到曲叔脚边哭道:“大人,您救救我们?一家吧!救救我们?啊!”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我不是什么大人哪!我就是一管事?。”

陶竹连忙上前扶起母亲,与曲叔拱手道:“实在是失礼了。”

小桃子看?完了信,跪倒在地,又是哭又是笑的?,“姐姐叫我去京城,姐姐接我去京城呢!”

曲叔此刻也觉出不对劲儿了,连忙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你们?三个干的?好事?啊!强抢民女抢到镇国公?府头上去了!”

一身着县令官袍的?中年男子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来回走着,地下跪着三人,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其中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怯懦道:“儿子哪里?知道不过一乡野村户,竟然认识远在京城的?镇国公?府啊!爹,您救救儿子,救救儿子啊!”

“我救你?强逼民女卖身做妾的?事?儿坐实了,我都自身难保,我拿什么救你。若不是你整日里?四处作死,我会有今日吗?”说完,县令一脚踹翻了自己?那孽子。

旁边一差不多?年纪的?公?子哥儿见状抖了抖,又往身前男子的?后?头躲了躲,县令瞧见了,冷笑道:“还当这事?是躲在你那当县丞的?爹后?头能了了的??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因着看?不顺眼陶家那哥儿,便?撺掇我儿子干出了这事?!告诉你,不必等我儿子完了,我先扒了你的?皮。”

此话一出,那县丞儿子跪也跪不住了,直接趴在了地上。

县丞哆嗦着,身子左晃右晃的?,突然计上心头,急上前拽住县令袍子道:“大人,不如咱们?赌一把?让公?子将那生米煮成?熟饭!”

见县令未出声斥责,县丞趁势忙道:“那家人既然如此得镇国公?府看?重,不远千里?而来,若生米煮成?了熟饭,为了那家姑娘着想,镇国公?府只能认了呀!说不得,还会提拔咱们?公?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当我写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网络语,“你在想屁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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