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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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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葵不大不小的声音,一时间引得所有人的目光,毕竟今日的主题就是这柱珊瑚玉珠,眼下有人讲解,自然是有人聚在一起看热闹。

这倒是也让阿婵也起了兴致,踩着他人办自己的事情,一向是是阿婵看不起的,眼前这人都要踩到自己脸上了,姜婵是忍不了。

阿婵的耳朵都开始泛红了,容笙知道阿婵这是生气的前兆。

“这珊瑚玉珠是从云仓来的,这花生性寒凉,也只有云仓那样冷的地方,才能生出这样的花。”容葵不慌不满缓缓说道,说出此话的时候。

得到众人的目光,此时的容葵内心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一刻容葵付出了多少。

容葵和她生母位份不高,宫里众多的皇子公主,两人到手的俸禄少的可怜,这棵珊瑚玉珠更是用高价从外商手里购得,所以这场花会可以说是倾注了全部心血。

“公主就是公主啊,连这样稀奇的花都能寻来,公主能有这样的孝心,可真是难得啊!一时间众人又开始众说纷纭,都在讨论这柱珊瑚玉珠。

“孝心?这和孝心有什么关系?”阿婵实在是没有联想到关于其他的。

“过些日子就是太后的生辰,估计是想将这东西送给太后吧,送礼之前先招摇一段时间,赚足了眼球不说,还博了个好名声,稳赚不赔啊。”容笙看着珊瑚玉珠淡然的说道。

“那你想好送什么东西了吗?送之前也让我长长见识。”姜婵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收礼物和看他人礼物都是姜婵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那里轮的到我来想,我母妃应该都帮我准备好了,我到时候就说几句吉祥话奉承奉承就成了。”这种事情最省事了。

“楚兄楚兄!”姜舒的声音着实是不符合此时此刻的气氛。

众人投去好奇的目光,只见远远的走来一人,容貌仪态皆是上乘,就是脸色不太好,而姜舒则在此人的不远处。

姜舒实在是想不懂,为何楚衡的力气那样大,自己想拉都拉不住,姜舒虽说是个文官,可好歹也是练过几年的,结果在楚衡面前就像是一只刚出壳的小鸡仔一样。

楚衡悠悠然的停下脚步,姜舒趁机凑到楚衡身边,深刻的将寸步不离展现的淋漓尽致。

“楚兄真是好力气,改天一定要想楚兄好好求教一番。”姜舒的后槽牙真的不能再咬了,感觉马上就要被咬烂了。

楚衡微微扭头,看到那张与姜婵有些四分像的脸,楚衡便有些想笑,私底下的阿婵或许也是这样活泼灵动吧。

若是当年自己在京城久一点,或许今时今日姜楚两家也能成为世交,自己同阿婵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楚兄楚兄。”姜舒想不通为什么楚衡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好似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抱歉,我失态了。”

楚衡的出现再次引起了小范围的躁动。

一直处在舞台中央的容葵,自然也一下的注意到了这位生面孔。

这场花会与其说是众人看到永安公主的头衔来的,倒不如说众人是来瞧楚家二公子的。

容葵觉得看到楚衡的那一瞬,自己的心就好像停掉了一样,整个人也愣住了,此时的眼里除了楚衡再容不下其他人。

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容葵顿时觉得自己准备的不足,今日来的贵女个个都是涂脂抹粉的不说,胸前的圆润更是夺人眼目。

而自己一身白衣,胭脂水粉更是只涂了一点,可不是要被他人给比下去了。

容貌上已经落人一截了,容葵不愿因为这个放过眼前的这条大鱼,楚太尉的二子,长子是个清心寡欲的,可不代表儿子也是如此,若是真的嫁过去,做个当家主母,日子必定比在宫里守着一点俸禄,勾心斗角的过日子强。

落人一截就要快马赶上。

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面孔都是挺熟悉的,可就是叫不上名字,最熟悉还是一旁的容笙和姜婵。

可这两人的容貌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容葵的容貌本就拿不出手,若是真的凑过去,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眼下只有这两人可以说的上话,想要快马赶上只能让楚衡看到自己身上其他的优势。

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容葵也要试上一试,往后的荣华富贵都在此刻了。

容葵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珠钗,笑意阑珊的凑到容笙身旁。

“姐姐读书多,想来这等物件姐姐一定是见过的,不如姐姐同大家讲一讲。”容葵眼里的恶意眼下挡都挡不住了,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要出这个风头,为了这个风头,更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本来姜婵的耳朵只是微微泛红,听了这种狗屁话,耳朵直接腾空变红,红彤彤像极了红柿果。

“此花唤作斜玉珊,生性贪凉厌热,生在云仓。”一直站在后处观望的楚衡竟然开了口。

容葵更是面色露喜,原以为至少还要迂回好久,说不准才能搭上话,可眼下只是说了个话,便乖乖上钩,足以称为意外之喜。

容葵尽可能的让自己神情自然,毕竟公主的架子还是好端着的。

“公子也知晓这珊瑚玉珠吗。”容葵的视线几乎都要黏在楚衡身上了。

而楚衡也在无情的打量着此人,不知为何楚衡看到眼前的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最心爱之物,被人强行夺走一样。

因为这个缘故,楚衡不是很想和此人说话。

容葵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过于心急,反而将人推的远了。

“公子见谅,这物件原是想送给家中长者,作为生辰礼物,可这种稀罕玩意京城知晓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这才唐突的问了公子。”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容葵还瞥了一眼容笙和姜婵的方向。

谁人不知她容葵是个公主,纵使是个不受宠的,那也是个公主,家中的长者,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是谁,不但会拿公主身份压人,眼下还知道搬人出来狐假虎威。

姜婵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顿时腾空而起,熊熊燃烧。

楚衡的余光全部都倾注在姜婵身上,姜婵的神态,楚衡全部都照单全收。

“养护一类的我倒是一窍不通,不过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楚衡嘴角勾起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站在一旁的姜婵也在打量的楚衡,明明记忆中并没有关于此人的记忆,可这人却总给姜婵熟悉的感觉。

比如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阿婵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容葵脸上的喜色都要溢出来了,容葵不曾想到,一切都这么顺利,顺利的都不可思议了,真真是老天帮忙:“愿闻其详。”

“此花常年生在云仓,受不了一丁点热,天气一热或是转换地方,都会导致花败。”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这花这么难得,果真是娇贵极了,却也担得起外界传的一株千金的名号了。

容葵也是晓得合不拢嘴,一切非但都在掌握之中,还大有转好的意思在,经过今天这一遭,自己在京城的名号,也是真的打响了。

“不过,这花常见的很,遍地皆是,千金一株有些太抬举了,更何况这柱都不有些想败了,怕是连半个月都撑不住了。”平淡的话语缓缓从口中吐出,确实给人极大的冲击。

容葵的脸色刹那便僵住了,嘴巴微张,上下启合了半天,却是什么花都没有吐出来。

楚衡的一番话就像是一颗滚烫的炭进了水里,一时间全部人都沸腾了起来。

“这花居然遍地都是,拿这样的花引我们过来有些欺负人了吧!”

“还说什么千金一株,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这和骗人有什么区别!”

“我刚刚还说她有孝心,结果这花遍地都是,还马上就好败了,这样的东西也真拿得出手!”

讽刺嘲笑的话此起彼伏,句句都戳中人心。

容葵的脸就像是变脸一样,又白转青,由青转红,还在微微颤抖,宛如秋日里树杈上,即将掉落瑟瑟发抖的杏叶一样。

姜婵在一旁听的差点就要笑出声了,如果可以的话,都想直接拍手称好了,终于有人能杀杀她的锐气了。

而楚衡嘴角勾起了极小的弧度,极不易发现。

可笑完过后,姜婵还是觉得不对劲,容笙与那人没什么仇,那人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是在帮自己。

在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真的都凝聚在了容葵的身上,可此时的目光,宛若刀子,刀刀直戳要害。

容葵想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这样,那人刚刚说什么?

容葵强撑的身子走到了珊瑚玉珠旁边,想要细细的观察,好能反驳楚衡的话,好味自己找回一份脸面。

可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容葵直接昏了过去。

珊瑚玉珠的主体不知为何,会有源源不断的水从里面渗出来,最主要的是,原本枝繁叶茂的叶子,叶子的下面出现了许多的黑点。

有的叶子更是出现了黑点,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够出现在太后眼前,若是真的送了,怕是命都保不住。

这柱珊瑚玉珠也是耗费了许多的精力财力才得来,本想考这个打出声响,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容葵原本建立起来的一起,都在这一刻顷刻倒塌,连一丝一毫都不剩。

容笙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环顾了一周也没见到容葵的婢女,对着自己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便会意上前扶住了容葵。

点到为止就可以了,皇家本就为一体,惩罚受够了,脸面也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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